他身為長老雖不能過多幹涉,但也能將孟謹凡帶回來,門中弟子下山歷練,都會有明確的名單表明。
而孟謹凡不僅沒有,甚至還偷偷離開閑雲山,混進下山歷練的弟子當中,著實令人堪憂。
“去可以,不過……”黎灼警告道,“不可插手此事。”
“我此番去鹹陽城只為將孟謹凡帶回來。邪祟這些,我倒不會去管。”
黎灼也是信得過楚清讓。
長老做事,雖不想弟子們那樣容易受到束縛,可做什麼去何處,還是需得與掌門或長老說聲,以便找不到人。
牧雲遲就在一旁乖乖聽著。
在牧雲遲來閑雲山,見到牧雲遲的那一刻,黎灼便覺得牧雲遲似乎有些像一個人。
不過黎灼並沒有多想。
長的相似的,倒是也有。
黎灼道:“你想將他帶到什麼時候?”
楚清讓瞧了一眼牧雲遲:“待他恢複記憶為止。”
說到這裡,黎灼倒是有了懷疑:“記憶?”
楚清讓說著:“牧雲遲是我在硯山之地撿到的。”
硯山?黎灼眼裡的寒光一閃而過,難怪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孩像一個人,原來,不是錯覺。
黎灼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牧雲遲的身上,嘴裡一字一句道出了三個字:“段……伏……生……”
牧雲遲聽後,玩著衣袖的手也停了,抬起頭望著黎灼,對上黎灼滿是探視的眼眸。
楚清讓看著兩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氣氛也在此刻降到了冰點。
楚清讓想到什麼後,立馬打了個圓場:“黎長老怕不是認錯人了?牧雲遲怎麼可能會是段伏生。”
雖然段伏生不是小孩,但黎灼還是懷疑:“段伏生血洗硯山之時,下了一道絕殺陣法,陣法落下的一刻,硯山無一人生還。而其中唯有段伏生不見蹤影,若不是還活著,又會是什麼?而牧雲遲又恰好是你在硯山救回來的,不是段伏生,又會是誰?”
楚清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只知牧雲遲變小的事,尚且還不能告知與黎灼。
楚清讓反駁道:“牧雲遲只是個孩子,又怎能與段伏生放在一起相提並論?說不準,牧雲遲就是硯山中人。”
黎灼也只是道:“一切皆有可能,楚長老還是小心為好,對牧雲遲還是要有所防備。”
可楚清讓卻想著,當著一個小孩的面說這個,真的好嗎?
就算是懷疑,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吧?也不知牧雲遲有沒有聽進去。楚清讓還真是有些心虛。
顯然,楚清讓的擔心是多餘的,牧雲遲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黎灼設下了一道術法,只有兩人能聽到,而牧雲遲則被隔絕在外。
楚清讓道:“再如何,牧雲遲如今也還是個孩子。就算是壞,也壞不到哪裡處。”
沒有人生來就是天生的壞種,也沒有人生來就是好人。性子的變化,都是由周身的人和環境的影響下逐漸養成。
黎灼卻道:“楚長老又該拿什麼來保證,牧雲遲一定是硯山之人,而不是段伏生?”
在黎灼的眼裡,楚清讓未免有些太護著眼前的這個孩子了些。
楚清讓不語,他說不過黎灼。
因還要去鹹陽城一趟,楚清讓便將此當做藉口,離開巫行峰。
就算牧雲遲真的是段伏生又如何?
硯山之人的死,雖惋惜。可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恐怕也只有段伏生一人懂得。
若不是天大的委屈,段伏生又怎會不要命似的將硯山血洗成河?殺光硯山所有人。
可就因為委屈,就將硯山之人全部殺死,未免太過於狠絕。
可事實是不是如此,楚清讓也不知,還是少些胡亂猜測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