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本身需要事蹟支撐,否則將會成為虛無縹緲的玄學。
在某種意義上,神明同樣如此。
祂可以不為智慧生命所知,可以不存活在吟遊詩人的詩篇中,也可以不現身於桌上茶餘飯後的談資中。
祂,或者說,祂們需要讓世界銘記其偉業。
作為紗布·尼古拉斯的孩子,潘神繼承了祂母親的部分神職,亦是祂母親雄性一面的象徵,代表著種群的繁衍和延續。
生命,向來都是從出生到死亡,進而需要傳承和繁殖。
只不過,潘神現在需要的,也是祂一直追求的,正是一次神蹟。
祂需要一個孩子。
這是祂概念的具現。
否則,掌管著繁殖和傳承的神明居然不能誕下子嗣……
弗拉德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潘神,我想,你或許太天真了……”
“趁我現在心情好,滾。”
潘神瞥了一眼弗拉德,冷哼一聲,甚至懶得用正眼去看弗拉德。
當然,儘管他如此傲慢,可他身上的氣息已然開始湧動起來。
這就是警告。
“呵,潘神,我倒是不介意和你打一架……”弗拉德終於獰笑了,露出了一口被汙黃色徹底浸透的牙齒,眼中閃爍著寒芒,“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小情人可吃不消你和我啊。”
伊莎貝拉不過是個青銅階的超凡者,無論是對潘神還是對弗拉德來說,脆弱的像是瓷器一般。
在兩位半神或是偽神面前,人類只是螻蟻。
要不是因為弗拉德和潘神現在還沒有暴露真身,或許,哪怕只是站在這裡對伊莎貝拉來說都是不小的負擔,甚至有生命危險。
“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提及伊莎貝拉,潘神的態度不得不軟了幾分,旋即又毫不客氣地問道:“快說。”
“幫忙而已。”弗拉德指了指他們身後的那尊高懸在天空的身影,對著潘神說道:“這個世界已經夠擁擠了。”
“他和你似乎沒有直接關係吧?”
潘神頭也不回就知道弗拉德到底想要什麼,反問了一句。
圖安提萬的成神,藉助的是這個世界的“異鄉人”概念。
而作為不潔之源·阿布霍斯的人間行走,弗拉德追尋的是永生不死的生命和源源不斷的生長,其概念和異鄉人完全衝突。
況且,信奉阿布霍斯的相關教派全都集中在大陸西北邊的野人王國,還有少數幾個在萊諾菲卡王國的零星教派,在亞格蘭特王國根本就沒有信徒。
阿布霍斯本沒有理由干擾圖安提萬才對。
“對,是沒有,”弗拉德認真地點了點頭,“但是,我得到了一個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