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連黃金階的霍勒斯城主都跑得如此惶急,對兩個白銀階,嗷不,一個半的白銀階超凡者來說,自然是要抓緊時間跑路了。
沒有過多言語,薩特在奔跑中飛快地灑出一把通靈粉末,任憑湛藍色的星輝沾染他和斯奧桑德。
緊接著,一個極為繁複的符印銘文悄然從他的體內冒出,編織出道道光輝,巧妙地將溢散的湛藍色星輝穩定住。
這也是薩特這段時間以來琢磨出來的新用法。
雖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將這符印銘文融入自己的超凡卡牌之中,可他卻能利用這符印銘文輔助構築儀式法陣。
事實上,在擁有了這枚符印銘文之後,他對於儀式法陣精簡化的相關研究簡直就是一日千里,尤其是在他發現這符印銘文居然能夠穩定儀式法陣之後。
天生繁複的紋路和結構似乎讓這枚未知作用的符印銘文可以天然地替代一部分的儀式法陣,大幅度地提到儀式法陣的穩定性。
即便現在這是一個極其簡陋的儀式,甚至連具體名稱都沒有,還是從某個完整的儀式上剝離出的一部分殘片。
可在這符印銘文的幫助下,在榨乾最後一絲穩定度的前提下,在犧牲了持續時間的前提下,在缺失了眾多主材和輔材的困難中下,居然還能吭哧吭哧地運轉起來。
或許是因為生死一線能夠啟用人的潛能,憑藉著不講道理的天賦和直覺,在短短一息之內,薩特居然奇蹟般地構築成功了一個協助加速的儀式法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蹟。
當然,即便是有加速儀式的加持,可畢竟黃金階和白銀階的差距擺在那裡。
饒是薩特和斯奧桑德已經竭盡全力,可霍勒斯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在飛速地拉近。
當然,順便說一句,黑河的速度隱約在霍勒斯之上。
至少,方才黑河的黑水還不能濺到霍勒斯的衣角,而現在,從奔湧的黑水間探出的黑手就已經幾度擦過霍勒斯的影子。
黑水無聲,可這種無聲反而更加折磨。
未知,對於不確定的想象,才是恐懼的根本來源。
狂奔中的霍勒斯只能聽到自己心臟不安地搏動,卻感應不到身後的動靜。
他也斷然不敢回頭張望,怕回頭便看見全然佔據視野的黑暗。
他只能埋頭狂奔,希冀能夠多拖延一陣,哪怕只是一小會。
恐懼在無聲無息間緊緊地攥住了他緊繃的神經,絕望在獰笑著撩撥著他原本堅強的神志。
霍勒斯已經發覺了他此時的狀態不對,可一時間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任憑邪典氣息逐漸浸染他的身體。
想要驅除這些初來乍到的邪典氣息其實並不難,只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一點一點地清理就好。
然而,在現在這樣的條件下,霍勒斯哪有精力和時間能做這種事?
能穩住心態和狀態,保證自己不受邪典氣息蠱惑就已經是相當不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霍勒斯的努力掙扎還算有些意義。
至少,他的視線在越過薩特和斯奧桑德之後,還能看到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瀕臨死亡的他感知格外敏銳,霍勒斯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圖安提萬臉上那一個個象徵著衰朽的老年斑。
當然,他也能看到老人那副似睡非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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