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生生捱了加西亞的這一記重錘,幾乎將食血徒的小半個身子都給砸爛,連帶著將他那顆勉強算是頭顱的玩意也給砸進了胸腔之中。
當然,之所以說是那顆勉強算是頭顱的玩意,那是因為在這樣的傷勢下,幾乎沒有人類能夠再度發出咆哮——來自深埋在胸腔中的吶喊。
因而,很難說這頭顱到現在為止還能承擔著什麼生理學上的意義。
“吼!”
食血徒的體格並不壯碩,可隨著這一聲的怒吼,宛若火山噴發般的,噴湧出海量的血液。
鋪天蓋地,猶如洪流。
一股無形的波紋隨著怒吼聲擴散而出,其血液內的超凡氣息被啟用,原本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此刻宛若實質,也像是重錘般狠狠砸在三人的腦海。
猝不及防間,三人眼前一黑,隱約間甚至能夠聽到聲音在腦顱間的剮蹭聲,頭皮發麻。
而下一刻,噴湧而出的血液尖叫著,在空中凝結成了一團蠕動著的血核,旋即飛濺出一道道帶著破空聲的血箭!
“見鬼,那又是什麼?”
“食血徒的異變形態,你可以認為是這群瘋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血液後畸變形成的傢伙,我們一般都將他們稱為是邪獸。”
若思奇亞輕描淡寫地說著,可最後的那句話顯然表明了他的態度。
單從氣息上來看,無論是加西亞,亦或者是愛麗絲加他,都沒有辦法和這眼前這團龐大的血球相抗衡。
說話間,破空飛來的血箭迎上了愛麗絲手中的盾牌,看似脆弱的血箭卻在金屬盾牌上劃出一道道炫目的火星。
如雨打芭蕉般,刺耳的聲音絡繹不絕。
愛麗絲甚至不得不右膝微曲,堪堪頂住這如潮水般湧來的血箭。
已經陪伴著愛麗絲經歷不少戰鬥的盾牌終於在此刻響起了哀鳴聲,即將在這如暴雨般的血箭下被拆分得支離破碎。
甚至,有幾道血箭已經順著盾牌的邊緣擦著愛麗絲的鬢角飛過。
另一邊,加西亞悄無聲息地凝結出了冰牆,周圍幾株植株被盡數劃開,淡綠色的汁液源源不絕地湧出,可又源源不絕地消失在冰屑紛飛的冰牆中。
亞倫忍著腦海中的劇痛,咬牙問道:“能解決麼?”
就衝現在這樣的局勢,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被這血球全面壓制。
對他們而言,這種情況堅持不了多久。
在如此高壓之下,哪怕只是一丁點的錯誤,都會被盡數放大。
就算他再怎麼對若思奇亞心懷戒備,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向老頭尋求援助。
“憑你現在的力量……可以。”
“那就趕緊。”
胸口處、貼身藏匿的那張卡牌閃爍了一下微光,緊接著,一股力量在引導著亞倫。
“小子,記住了,語言只是工具,需要靠你的意志引導……”
正當老者說話間,亞倫原本紅潤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