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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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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右一助點點頭,鈴木重工也舉起鐵炮屏氣凝神,將鐵炮對準了今堅田城望樓上的武士。其他的武士也將弓弦拉緊,瞄著今堅田城本丸望樓上的武士。在一旁探出頭觀察的焚空,也隱隱聽見耳邊弓弦緊繃的聲音,汗珠也從焚空的額頭滲出。今堅田城本丸望樓上的武士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反而不停地向本丸中的敵人傳遞二之丸的情況。

“嘭!”兩杆鐵炮同時被扣動扳機,被兩人忽然射擊而驚到的焚空先是一怔,隨後抬頭看著望樓上的武士。只見望樓上的兩個武士先是渾身一愣,隨後被飛來的箭矢射中身體,倒在瞭望樓之上。

焚空見狀對著幾人讚許道:“你們果然都是本家的神射手,每個人回去都有賞賜!”說完讚許的話後,焚空探出身子看著正在和幕府潰軍交戰的明智軍,對著手下眾人說道:“衝上去助明智大人一臂之力!”

原本剛剛提起一些戰意的幕府潰軍在被明智軍趕上之後,升起的鬥志如彌散在空中的硝煙一樣,雖然一時瀰漫,卻難以長久,不時,明智軍便將幕府潰軍擊敗,這次明智光秀沒有給他們機會,聯合著丹羽長秀手下的軍勢,將幕府潰軍在二之丸吃掉。

焚空則是帶著手下眾人在混戰中摸魚,在眾軍合力吃掉幕府潰軍後,焚空身上掛著四個首級。本丸中的敵人雖然一時失去了望樓的視野,但是很快便又派出了幾名武士登上頂樓,這次這些武士的手中還拿著些小塊的厚木板,而且在望樓上屈身彎腰只是時不時露出頭觀察一番。

本丸門前的戰鬥也漸漸進入尾聲,本丸中的敵軍終究是將大門開啟,柴田軍立刻跟著潰敗的幕府軍進入本丸。焚空都以為這場戰鬥沒有誰沒懸念了,結果在從本丸中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鐵炮聲後,焚空便聽到無數的吶喊聲從本丸中傳出。此時焚空還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忽然站在焚空身前的明智光秀虎軀一震,連忙對著一旁的丹羽長秀說道:“丹羽大人,今堅田城本丸中應是設有虎口!”

焚空聽了明智光秀的話後,有些不明白,於是扭頭看向擺弄著火繩的鈴木重工。鈴木重工看著焚空詢問的目光,低首對著焚空說道:“主公,虎口的形式多種,但每種虎口合理應用,都會對攻城的一方造成極大的損失!”

焚空聽了鈴木重工的話,看著面前正在和丹羽長秀商議是否要撤軍的明智光秀,心中的疑問一下子多了起來。而丹羽長秀和明智光秀商議完之後,呼來手下侍從,隨即從焚空身後便傳出了一陣低沉的法螺號聲。明智光秀一邊在本丸大門側翼列陣,一邊繼續派出手下向著柴田勝家本陣彙報情況。

在法螺號的哀嚎中,原本在本丸大門前的織田軍勢快速地從門前撤出,向著城外撤去。方才湧入本丸的武士和足輕在身後有了逃跑的道路後,馬上從本丸中逃了出來。焚空站在門側的陣列中,看著一個個鬥志消去的同僚武士以及面色蒼白的足輕,心中對虎口的認知提上了一些,至少自己知道了虎口是一個不錯的防禦設施。

就在焚空緋議虎頭時,一陣槍響在焚空耳邊響起,焚空抬頭看著槍聲傳來的本丸大門,只見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武士大吼道:“丹羽大人為何撤退?”說罷那武士從本丸裡握著鐵炮飛奔出來,背後則是跟著四、五十個鐵炮常備。焚空看著面前的武士,只聽丹羽長秀說道:“盛政,虎口之威你難道不清楚嗎?只是沒想到足利家竟有人將虎口設在本丸之中,真是讓我沒有想到!好了要麼跟我一同殿後,要麼你就先撤退!”

焚空在聽著丹羽長秀說話的同時,眼睛不自覺地往明智光秀身上瞟,同在滋賀郡的今堅田城對於親近足利家的明智光秀來說應該不陌生,但是明智光秀在大軍衝入本丸後方才提醒丹羽長秀,這時機把握的未免太巧了吧。攻入本丸的大軍有了一定損失,但傷亡不算慘重,即使事後追究,也並無太大過錯,而且明智光秀殲滅數百幕府軍的戰功,就足夠堵住不少人的嘴。

而且由於明智光秀沒有事前提醒,導致原本局面佔優的織田軍勢不得不暫時退出本丸,甚至會導致織田軍被幕府軍一舉反攻重挫。如今明智光秀和丹羽長秀又在此列陣,如果幕府軍追擊,明智光秀在抵禦幕府軍的一番進攻,甚至擊退幕府軍的反擊,這樣的戰功絕對稱得上此戰的一番。

想到這裡焚空的頭皮不禁有些發麻,而明智光秀也好像發現了焚空的目光,對著焚空報以微笑。焚空將狀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低首對著明智光秀行禮。在等焚空抬起頭時,那名年輕並且有些暴躁的武士已經站在焚空的身旁。焚空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而那人則看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焚空說道:“焚空入道,我就是佐久間盛政,聽聞你勇武過人,此戰之後必要與你比試一番,你可不能在撤退中落命了!”

焚空聽了佐久間盛政的話,看著面前這位猛將,先是反應過來的苦笑,隨後有拍了拍佐久間盛政的肩膀,對著他說道:“久聞你勇武之名,我定在此戰後與你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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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說話時,從本丸中衝出了不少幕府軍向著撤離的織田軍勢追擊。明智光秀在和丹羽長秀對視一眼後,手中太刀一揮,身後的眾人便握著武具衝了出去。剛剛得勝的幕府軍被明智光秀等人一衝怒上心頭,直接放棄了對撤離的織田軍的追擊,轉而開始進攻明智光秀等人。

焚空將薙刀用成了長槍,不停地從狹隘的空間中出刀,將對自己項上人頭感興趣的人統統埋葬在了今堅田城二之丸和本丸的交接處。兩方軍勢拼殺了一番,但都沒有追擊和持久拼殺的意思,於是焚空在戳死幾個敵軍後,便跟著明智光秀向二之丸的城門靠近,而冷靜下來的幕府軍也退回本丸之中,將本丸的大門重重的合上。

慢慢推出今堅田城的明智光秀等人,見到幕府軍並未有追擊之意,於是飛速奔回營地之中。柴田勝家本陣旁的山丘上則是不斷迸發出暴烈的雷鳴聲,鐵質大丸在炮藥的助力下,飛入今堅田城本丸之中。在焚空看來,此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縷縷硝煙和今堅田城中似有似無的慘叫聲。

返回營地的焚空,馬上清點了人數,雖然焚空此次並無衝在第一線,而是在後面摸魚撿漏,但是依然有六名足輕和一名僧兵失蹤,三名足輕和兩名僧兵重傷,輕傷者十數。焚空清點了人數之後,說了幾句鼓勵士氣的話,正要前去找軍奉行和軍目付彙報斬獲。忽然不知到何時出現在焚空身邊的助右衛門拉住了焚空,焚空有些驚奇加疑惑地看著助右衛門。

助右衛門對著焚空示意一下,焚空會意後,對著右一助和鈴木重工說道:“你們先去找軍奉行和軍目付彙報,讓山下新助他們管著眾人!”說罷焚空將助右衛門拉入焚空和眾武士休息的屋中。

進入屋中之後,焚空看著屋中小桌上的用旗指包裹的東西,笑著對助右衛門說道:“助右衛門,沒想到你也有所斬獲,對了,我讓你傳遞訊息,你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說著間焚空便走到小桌前,看著外面滲出的血跡,裡面看也沒有看,心想趕快出去對右一助兩人說一聲,多報一個首級的戰功,剛要走出去,便被一旁神色漠然助右衛門拉住。

焚空有些生氣,你助右衛門不說話,老是拉住我幹什麼。於是焚空提高音量對著助右衛門說道:“助右衛門,你此番有些失禮了!”這時助右衛門走到小桌前,雙手將首級捧到焚空面前,著甲半跪在地上。焚空見狀心中一驚,連忙開啟包裹著像是首級的足利旗指。

下一秒,焚空便被助右衛門手中的首級給驚到了。焚空看著助右衛門手中的首級,磕磕巴巴從嘴中蹦出了五個字“安...土前...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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