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聲道:“這樣目中沒有主子的奴才,陳府容不下,若是賣身的,捆了出去打一頓再發賣出去。”
袁氏見愛女被打,心頭怒火盛熾,如今聽老太太吩咐,當下便領著幾個從南國帶回來的婆子一同去了梨花院。
瑾寧在院子裡擺下了陣仗,手裡抱著小黑,坐在太師椅上曬著太陽,小黑懶洋洋地趴在她的懷中,她也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
袁氏到來的時候,她也不起身見禮,只是淡淡抬眸,“喲,二嬸來了??
袁氏嘆氣,蹙起眉頭道:“瑾寧,你雖是莊子裡回來的,可到底也被封了縣主,怎可這般沒有姿態?叫人看見,人家只會說我們陳府沒有家教。”
“我是沒有家教,二嬸不知道嗎?”瑾寧淡笑一聲,“不像妹妹那般自幼得二嬸教誨,知禮懂進退,見了我這個姐姐,不是搶東西便是發難。”
袁氏臉色沉了沉,對這番諷刺的話便當聽不見,“你妹妹年幼,是刁蠻了一些,可你做姐姐的,也不能打她啊。”
瑾寧擺手,“二嬸可別冤枉我,她來的時候我壓根不知道,怎麼打了她?年紀小小刁蠻尚且可以忍受,若撒謊誣陷,那就容不得了,是得見家法了。”
袁氏沒想她這麼難纏,便給旁邊的婆子打了個眼色。
婆子立刻便上前道:“要不要用家法,輪不到寧小姐說話,自有老夫人做主,倒是寧小姐屋中的人,竟敢辱打主子,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老夫人有令,著辱打主子者,先捆起來打一頓,再發賣出去。”
當年,陳瑾瑞出生比陳瑾憲早幾天,若按照排行,陳瑾瑞是大小姐,陳瑾憲便是二小姐了。
可老夫人和袁氏都說,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也可以各自排行。
因此,袁氏身邊的人,都只叫瑾寧一聲寧小姐,而陳瑾瑞,則成為瑞小姐。
陳國公當年是不滿意老夫人的這個決定,但是他對老夫人的話向來是聽從,且老夫人給出了一番說辭讓他無法辯駁,他也只好同意。
瑾寧聽了婆子的話,也知道她在老夫人面前得臉。
她不賣賬,聳聳肩,“要如何處置她們,悉隨尊便,只是有一句,她們並非是國公府的奴婢,是蘇意大人送過來的,要打要發賣,也得蘇意公公發話才行。”
婆子淡淡地笑了,“是嗎?不管誰送來,既然進了國公府,就是國公府的奴才,老夫人是當家主母,自然有權發賣,蘇公公總不至於因為兩個奴才來問罪,寧小姐不必再搬抬誰出來,老奴和二夫人都不是三歲小孩兒,可以任由寧小姐糊弄嚇唬。”
瑾寧攤手,轉身便進去了,“你們隨意!”
婆子冷峻地環視了一眼梨花堂的人,冷然下令,“方才誰打二小姐的,自己走出來,免得多遭皮肉之苦。”
可俐大步走出來,一拳打在了婆子身邊的樹上,大聲地道:“是我打的!”
婆子橫眉豎眼,“你想嚇唬誰……”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大腿粗壯的樹竟然轟然倒地,生生地斷開了兩截。
婆子駭然,怔怔地看著可俐。
可俐也大步上前,她手裡把玩著一塊石頭,走到了婆子的面前,“還有我。”
她一揚手,石頭變成了粉末,一陣風吹來,一掃而空,嗆得婆子一陣咳嗽。
婆子臉色有些壓不住了,色厲內荏地怒斥,“你們兩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辱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