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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子安喜歡彈啊,就像小貓咪一樣,一彈一彈的,多好玩啊!”子安笑著說,小手還學著小貓咪的樣子,在沙發上一彈一彈的,甚是可愛。..
“那好吧,媽媽考慮送子安去學鋼琴,好不好?”杜秀青把子安抱在臂彎裡,疼愛地說。
“好,我也要像小貓咪那樣彈鋼琴,媽媽就像小老鼠那樣來跳舞,好吧?”子安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媽媽噘著小嘴巴說道。
“好!”杜秀青用手在子安的小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舐犢情深溢於言表。
子安被她的手指這麼一弄,小鼻子擠成一團,對著媽媽做了一個可愛的許臉。
杜秀青被子安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方鶴翩聽到外面的笑聲,從廚房裡走出來,笑著說:“吃飯啦,吃飯啦!”
杜秀青抬起頭看了看婆婆,發現婆婆居然圍著圍裙在做飯,不是一直都是公公在做飯的嗎?
她站了起來,走到方鶴翩身邊,說:“媽,我來吧,你歇著。”
“沒事沒事,你爸爸在廚房呢,我就是打打下手。”方鶴翩把圍裙從腰上解了下來。
杜秀青接過方鶴翩的圍裙,掛到廚房的牆上。她看到公公垛信正在給最後一道菜裝盤,灶臺上放著已經炒好了的幾個菜。
杜秀青洗了洗手,走到垛信身邊,說:“爸爸,辛苦了!我把菜端出去了。”
垛信一門心思在炒菜,冷不丁聽到杜秀青的聲音,他轉過頭,笑著說:“不辛苦,只要你們喜歡吃我就一點都不辛苦。叫志華下來吃飯吧!”
“好,我去叫。”杜秀青把菜端到桌上,走上三樓,去叫丁志華下來吃飯。
自從出院後,丁志華就一直在家休息,這樣的大病,至少可以休息半年,按照休操的規定,工資原本只能領取百分之七十,但是局裡照顧他,也是給垛信這個老領導面子,丁志華的工資全額照發,就連節日的慰問和各項福利補貼,都和在職上班的人完全是一樣的。
杜秀青來到三樓,推開客廳裡的門,發現丁志華居然坐在外面的陽臺上,屋裡還開著音樂,聽的居然是她最喜歡的鋼琴曲《秋日私語》,如水般的音樂,傾瀉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夕陽的餘暉下,丁志華坐在陽臺上的樣子就像一副剪影畫,那麼瘦弱,那麼孤單,那麼讓人心疼。
看著丁志華的背影,聽著這樣的音樂,杜秀青居然有點在夢中的感覺。這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獨立空間,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音樂,這裡的空氣似乎從來都是凝固的,是鬱悶的,甚至是有些悲涼的。這個隔著客廳的兩個房間,就像是隔著天河那般,不可逾越。門外的這個陽臺,他們也從來沒有一起擁有過……
杜秀青的心底突然間升起一股有些悲慼的自責,其實,作為一個妻子,自己真的是不合格的,面對丈夫,她做過什麼?什麼時候真正體會過他的心情?在他鬱悶彷徨痛苦時,她在哪裡?是不是正在和活土匪激情?當他言辭不遜地對她辱罵吼叫的時候,她是那麼痛苦那麼悲傷,可是他面對自己這樣一個妻子,要承受的壓力和痛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多少人理解?作為一個男人,他失去了男人最根本的驕傲,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尊嚴,他的那次輕生,就是無力承受的表現。現在,他的身體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雖然腎移植成功了,可是,他男人的功能能不能恢復,他心裡的結能不能開啟,還是個未知數,他的內心依然是那麼脆弱,他依舊是這個家最需要關心最需要疼愛的人。
杜秀青走了過去,雙手輕輕地搭在丁志華的肩上,說:“吃飯去吧,爸爸已經做好了飯菜,正等著我們呢?”
丁志華沒有轉頭,而是把手搭在杜秀青的手上,他那隻瘦弱的手,就那麼蓋著杜秀青的小手。他把她的手握在他的掌心裡,捏了捏,然後抬起頭,看了看杜秀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你看,夕陽多美啊,給一切都鍍上了金色。”他感慨地說道。
“是啊,生活中其實有很多美的東西,只是我們平時很少去在意它,讓它就那麼悄然地溜走了。”杜秀青用手撫摸著丁志華的頭髮,愛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