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把靈兒送走,本來靈兒就是家裡的開心果。古琴蕭瑟,無不精通。她的離去,家裡上下老小,一併悲傷。可是,畢竟只是個妾,怎麼安葬成了問題。曹操執意要把靈兒的棺槨安葬在鄴城,家裡人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其中的玄機自然只有曹操知道。
留下的2個兒子和1個女兒也過繼給了丁氏。從庶出變了嫡出,也算對得起靈兒的在天之靈了。丁氏得到了靈兒的子女,突然就想變了個人似的,立刻就變得溫柔淑貞了。對孩子們格外的好,對曹操也多了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其實,不管歷史上記載的多麼兇狠、惡毒、奸詐的人,其實,他們都是歷史上活生生的人。是人,自然就需要溫暖,需要關環,需要社交。曹操有了靈兒的愛情和丁氏的理解,心靈上才有了更多的餘裕。歷史上的曹操不論後來如何,他最初的理想只是想匡扶漢室,希望以帝國將軍的身份北爭漠北滅匈奴,西征霜貴,最後得個“漢故爭西大將軍曹侯墓”的碑文足矣。這本來是曹操的一生的抱負。
可是,真當海瑞轉世到曹操身上之後才發現。歷朝歷代,朝堂之上都有頑疾。明朝的嚴黨為了黨政在海瑞活著的時候,嚴黨毀堤淹田,只為讓嘉靖無法把胡宗憲在抗倭總兵的位置上拿下來。喊著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的清流居然公然不給前線作戰戰士糧草。抄嚴黨嚴嵩的家和抄清流徐階的家都一樣,1000萬兩雪花銀。
他們之間唯一的不同的只是口號的不同,一邊是公開的說出來“我是奸臣,我貪墨!”,另一邊是天天喊著“我是清流,我為天下蒼生。”然後背地裡的幹著和姦臣一樣的事情。
在漢朝,朝堂內外三股勢力:外戚、宦官和士族文武。可是,所有的史官都是士族或者後世的清流文臣集團。在他們的記載中,所有的誤國,所有的惡事,都是外戚、宦官們乾的。他們文人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才能讓皇帝稍微走一點點的正路。
漢亡於十常侍作亂,外戚專權。
唐亡於外戚專權,宦官作亂。
宋亡於宦官領兵,朝綱不振。
明亡於宦官亂政。
看看漢民族的大統一王朝,是不是發現所有的滅亡結果都是一樣的?10幾年寒窗苦讀,鬥不過大字不識幾個的太監宦官。然後再把所有亡國的鍋扔給宦官。
“功勞都是自己的,過錯都是別人陣營)的。”這就是漢民族文官集團的傳世風格。
曹操第一次這麼接近一個帝國的中樞,才發現史書上記載的壞人未必那麼壞,史書上記載的好人也根本沒有那麼完美。
爺爺曹騰雖說是宦官,貴為侯爺,可是出奇的清廉。家中開銷僅憑俸祿。因為曹魏篡漢,留了個不清不白的名聲。
父親曹嵩雖說貪墨,對於官吏嚴格,可是性格豪放,願意結交天下豪傑,對於赤貧的百姓也是心存憐憫,可是後世名聲……
2000多年的漢民族政權模式就從來沒有過任何的變化,而在東漢的末年,宦官亂政,外戚掌兵,士族貪墨,朝堂之上,根本沒有什麼好人。
曹操能怎麼辦?想到這裡,曹操只能長吁一口氣。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先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讓天子腳下有一塊淨土吧。在曹操看來,士族文官武將、外戚權貴和宦官們都一樣,都是打擊物件。他手裡的“京城巡邏隊”從班頭到巡捕,都是草根出身。他們中的大部分也不知道曹操到底是個多大的官,反正他們的俸銀,口糧,都是從曹操手裡領的,那就聽命於曹操,就是皇帝老兒來了,曹操一聲令下,他們也敢上前去打。
有這麼一個拿著劇本的領導,和這麼一批只知道有曹操而不知道有天子的愣頭青。洛陽城的治安立刻就好了起來。
可是,“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就怕有人不要命以身試法。曹操上任一出,就直接在門裡放上準備好的五色棍和“有犯禁者,皆棒殺之”的口號。
那天許褚帶隊夜巡,就真碰到了不要命的。大半夜的撞到了一個矮胖的半大老頭夜遊,許褚幾個二話不說上去就把人給綁了起來,期間這老頭還喊了幾句“什麼我是皇帝寵幸的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