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琰很無語,他是來找雲見離施針的,誰曉得會被拉來這兒吃飯,吃飯在哪兒吃不是吃,幹嘛一定要在金燦燦,還誇張的包了場,有錢燒的。
說是大場合,讓他打扮得好看些,別要總板著臉,要帶些笑。
這是吃飯嗎?確定不是個陪酒陪笑的?
齊琰看著桌上的寶石鏈心下複雜。
要是放在四年前,那個時候他不曉得天高地厚,仗著姐姐是勤王妃姐夫是勤王到處惹是生非,進了軍隊亦沒怎麼收斂。
要遇到一個妖嬈嫵媚又有錢的美貌女子主動拿重金向自己示好,他怕早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後遇到雲見離,被幾根銀針狠狠地收拾了一頓,又在雲見離的點撥下認清了那幫平時對他言聽計從恭敬有加,背地裡罵他是個傻叉的狐朋狗友的真面目。而所謂的,姐姐姐夫也不怎麼看他得起他。
慢慢兒地,齊琰轉了性,他不囂張了,訓練不插科打諢了,度日不渾渾噩噩了,交友不結交垃圾人了。
齊琰像變了個人。
受雲見離影響,他甚至都開始嫌棄自己的主帥裴忌了,那個空有一身武力值,腹中沒多少乾貨的莽夫,操練操練軍隊可以,行軍打仗恐怕夠嗆。
這樣的齊琰收到謝小宛示好,想的只是對方另有目的。
“沒有!”齊琰不耐煩的回了許川一句,並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搞什麼勞什子押菜,他至於受這樣的侮辱。
去他媽的靈不靈石,價值連城,家主信物,老子看不上就是看不上,瞧不起誰呢。
這飯局本身就,呃,那句話怎麼說的,哦,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本事直接甩給季良衍去啊,他肯定連人帶鏈子全部給你收了,說不準今兒晚上就能抬你過勤王府。
要不是怕分筋錯骨,你以為老子願意在這兒坐著。
謝小宛明顯聽見了齊琰的回答,只輕輕笑了一聲,並不變態。
呵,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宛爺這輩子除了雲見離什麼人沒拿下過。
雲見離來到金字一號雅間,擰著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雲海這傢伙還是太心軟了。
見他做什麼呢,明明已經沒無話可說了。見一面就能改變一切麼?顯然是不行的。
即使如此,還理他做甚麼?
為了讓他心裡好過?減輕他一些負罪感。
雲見離深吸一口氣,默默唸道:不要和他吵,也不要生氣,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正要敲門,門從裡面開了。
蕭策將雲見離拉進門,反手關好上拴。
“你找我做什麼?”雲見離道:“你看到了,今天很忙。”
蕭策語氣平淡,“說一些事。”
雲見離皺眉:“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你還有一年可活?”蕭策道:“你沒有告訴我。”
雲見離一怔,“我說了。”
“你沒有。”蕭策肯定道:“沒有人告訴我。”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雲見離抿了抿唇,“去年祭月,你沒有回棲霞鎮,我寫信告訴你了。”
祭月,是季蒼旻回王城那天,皇帝設宴,百官出席,一為過節了,二為季蒼旻接風洗塵。
他在宴上見到了季蒼旻。
那個傳聞中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