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勤冷哼道:“關押死囚之地。”
“不是還沒定罪?”雲見離問。
那府丞殺人案不是說證據不全沒法定罪麼?
劉勤眼神凜冽,不禁叫人後背發涼,“在本官眼裡,這些人已與死人無異。”
雲見離不信,“沒有一樁冤案錯案?”
“沒有。”劉勤道:“人證物證口供,相互印證,合而為一,沒有翻案的機會。”
雲見離抿起唇,不言語了。
劉勤帶著雲見離走過牢房,停在了一小扇鐵門前,扣了扣門把守,不過片刻,門向內開啟,一拿著血淋淋倒刺鞭的獄卒探出半個腦袋,“頭兒,您來了。”
“嗯!”劉勤應了一聲,問道:“那死鴨子呢?”
“裡邊呢,正在審,打死了一句話沒有……”那獄卒說著,讓劉勤和雲見離進門,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兒混著炭火的熱氣撲面而來。
獄卒關上門,看了眼跟在劉勤身後一聲不吭的雲見離,虎軀一震,慌忙移開目光,加快腳步追上劉勤,低聲詢問,“頭兒,那是……”
“鄉野醫師罷了。”劉勤沒好氣道。
“咱們這裡怎麼會有醫師?”獄卒又問。
“你閒的很。”劉勤罵道:“有廢話的空兒,不如去多審幾個。”
獄卒訕訕的走開了。
這是間,密不透風的,審訊室?
雲見離環視周圍掛著鐵鏈的刑架,再看架上的斧鉞、刀、鋸、鑽、鑿、鞭、杖……
這裡的刑具不同於黑瓦殿裡的那些,這些刑具有使用痕跡,且大部分沾有血跡,別說還沒上刑,只看著便能叫人害怕得抖如篩糠。
中間有一條長凳,一囚服破爛不爛渾身是血的人低垂著腦袋,上半身被牢牢的捆在長凳後的木架上,腰、脖頸、兩肩、兩肘、兩腕分別用拇指粗細的繩子綁著,大腿固定在長凳上,腳下墊著青磚,雙膝壓著長棍,兩端各坐一名獄卒,時不時用力向下施壓。要不是那人帶血的五指會隨著獄卒的動作驀地收攏,在握成拳的那一刻又忽地張開伸直顫抖,雲見離就要以為那人已經死了。
隔空看著都覺著痛。
“他就是商珩。”劉勤指著那人道。
商珩便是那府丞的名字。
雲見離不耐煩的揮揮手錶示知道了。
“鬆開他,你們退出去。”
“你確定?”劉勤確認道。
“不然怎麼給他治傷?”雲見離找了個臺子放下藥箱。
幾個獄卒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莫名其妙,紛紛猜測那女子的身份,竟敢對他們的頭兒發號施令。
劉勤猶豫片刻,對幾個獄卒使了個眼色。
獄卒會意,開始解繩子。
劉勤想著明王對這位的態度,不禁提醒道:“醫師,他雖是個文官,但終究是個男子,若發生爭鬥,你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