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
“阿離嫂子!”
竹竿兒離得最近,下意識的就要把酒扔了去接雲見離,酒還沒扔,蕭策和雲度飛閃現在雲見離身邊,蕭策屈膝跪地墊住雲見離的背,雲度飛護住了雲見離後腦。
蕭策接過雲見離,雲度飛起身讓開付一行。
付一行搭上脈,心下一駭。
“如何?”雲度飛問。
付一行正要回話,忽的被雲見離反手扣住腕脈。
雲見離閉著眼,虛弱道:“我沒事,就是累了。”
雲見離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是走著走著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噁心不止、呼吸急促、行而不動,接著體力不支倒了下去,估計是長時間沒進食又過度勞累導致的。
也不難怪,雲見離無論是在將軍府當小姐,還是在東宮做太子妃,平日養尊處優錦衣玉食,哪裡受過現實生活的無情打磨,又是去軍營喝茶,又是五里徒步,又是開刀接生的,撐不住很正常。
竹竿兒吁了口氣了:還好沒把酒扔掉。
付一行擰眉,雲見離阻止他說話,可見並不想讓旁人知道她的狀況。
於是道:“無大礙,抓緊時間回去吃飯,之後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又是一條活蹦亂跳到處醫病開藥的女子漢。”
“真沒事?”蕭策不信。
付一行不樂意了,蕭策這小子煩得很,明明說的很清楚的事,非要確認個七八遍,和他說話費老勁了。
“你懷疑老夫醫術?你行你上?”
“老大不是這個意思。”許胖子出來打圓場,“棲霞鎮所有人的命都系在我嫂子一個人身上,老大不是擔心嗎?”
付一行冷哼,“哼!他擔心?他有什麼可擔心的,是擔心小姑娘的命,還是擔心她死了後沒人治得了棲霞鎮的瘟疫?”
許胖子表示懷疑,“你確定你說的不是你自己?”
“小胖子,你故意氣我是不是!看針!”
“啊!啊!付老頭你好狠!啊!嫂子救我啊!”許胖子捂著屁股上躥下跳,越跳越遠,付一行在後邊緊追不捨。
雲度飛無奈的撿起付一行忘在地上的藥箱,大聲喊道:“付老,藥箱忘帶了!”
雲見離扯扯蕭策袖子,道:“拉我起來。”
蕭策扶起雲見離,雲見離一扒拉開蕭策就跟喝醉了酒似的左搖右晃的站不住腳,踉踉蹌蹌的往邊上走了幾步,眼看要栽倒在路邊的亂石堆,蕭策眼疾手快的把她給拽住了,往回拽的同時轉過身。
一眨眼的功夫,本來已經看到石頭尖直直的衝著眼睛戳過來了,下一刻已經趴在了蕭策背上。
雲見離的耳朵貼在蕭策肩胛骨,聽到蕭策低沉的聲音從他體內傳出道,“你只管閉上眼睡,我揹你回去,到了再喊你。”
不知道雲見離聽沒聽見,總之沒有動靜。
竹竿兒抱著酒罈子小心翼翼的跟在蕭策身後。
路旁半人高的草叢響起一陣“沙沙,沙沙”的聲兒,沒一會兒,許胖子從草裡鑽了個大胖腦袋,嘿嘿嘿嘿的喊了聲老大,見蕭策揹著雲見離,壓低聲音問道:“嫂子睡著了?”
他的話如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回應。
就在仨人預設雲見離已經睡著時,雲見離說話了。
“大海。”
竹竿兒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雲見離喊的是自己,連忙應道:“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