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的憤怒和不甘便化作了繞指柔,玉腕輕抬,將長袖拂在身後,鬆鬆垮垮的外衫隨動作拉扯開,露出前胸大片雪肌玉膚,可見線條流暢的脖頸,性感迷人的鎖骨,飽滿的胸脯半遮半掩……
這比完全曝多了一分叫人難耐的誘惑。
尾稍微微翹起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唇角向上翹起,將豐潤的唇勾出一道攝人心魄的笑。
她媚眼如絲,含笑看向蕭策。
“本宮的滋味兒比起你放在心尖兒那位看著就令人作嘔的神醫,如何?”
蕭策放下手,如刀削的薄唇被咬破那處還在流血。
他吐出口中餘血,厭惡地皺起眉頭,彷彿有隻癩蛤蟆爬到他的腳面上。
“你真噁心!像個上趕著讓人上的妓女。”
蕭策的輕蔑和鄙夷,如同刻著“恥辱”二字的烙鐵燙在她身上裸露的地方。
段妙採如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冰水。
面如死灰
說了說了,求也求了,鬧也鬧了,罵也罵了,打也打了,親也親了,勾引也勾引了。
可他的心,又涼又硬,捂也捂不熱,砸也砸不爛。
求不得愛,竟是連恨也不肯施捨半分。
還能怎麼辦呢?
段妙採腦子裡空空的,思緒彷彿一圈一圈飛散的煙,越飄越遠,別指望他們固定成一個形狀。除了心臟跳動,除了一呼一吸胸脯起伏,其他做任何動作都是錯的。
唯一知道的是,不能讓他走,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段妙採的眸子彷彿被雨水沖刷過,變得十分清澈,一眼看得到底的那種。
與之前的成熟嫵媚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簡直判若兩人,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初出茅廬不涉世俗的少女。
她茫然懵懂的、不知所措的向蕭策投去無助的目光。
“策哥哥,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好一副楚楚可憐弱風扶柳的模樣。
蕭策看透了段妙採裝腔作勢的把戲,冷哼一聲。
“娘娘請自重!”
言罷,轉身跨出宮門,沒有任何遲疑。
蕭策擰著眉,神情不耐,指尖抹過唇角,衣衫凌亂,看著十分狼狽。
雲度飛依在宮殿門邊的紅牆之下,見蕭策出門,扭頭向他看去,一雙眼眸深不見底,唇角的笑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