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
“舅舅,好了嗎?”
“再等等。”
又過了一會兒。
“舅舅,可以吃了嗎?”
“賀賀,可以過好長時間的一會兒再問嗎?”
“舅舅,可以了沒,我就要餓死啦!”
……
雲見離痛了一晚上,直到天矇矇亮才睡著。
雲度飛走出房間,眼底浮著一抹青色。
要不是雲見離怕宣帝對他起疑,不同意他跟著宣帝去仙藥山,估計雲見離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他帶兵南下圍攻百濮國那一塊了。
萬萬沒想到,最後會敗在蕭策身上。
雲度飛伸了個懶腰,食指和中指稍稍併攏,輕輕一勾。
一頭戴兜帽的暗衛從房頂躍下,單膝跪在雲度飛面前。
雲度飛目不斜視的從暗衛身邊走過,似出於某種默契,暗衛起身跟了上去。
“昨夜可太平?”雲度飛語調慵懶。
“回主子,明王身邊的隨侍,逸凡,從昨日酉時一直守到次日丑時方才離開。”
雲度飛淡淡的嗯了一聲。
季蒼旻一如既往的不好糊弄,反應挺快,早上發生的事,晚上就派人蹲點來了。幸好他與雲見離是如假包換的親兄妹,關係不用作假,不會被拆穿。
不知逸凡這小子回去怎麼和季蒼旻說昨晚上的見聞,季蒼旻聽了應該會很震驚。
“另外還有件事,主子,昨夜戌時,裴小公子來過。”
雲度飛俊眉微鎖,頗感意外,但更多的是厭煩。
“他來做什麼?”
暗衛也是不解,“他說,找阿離小姐看病。”
雲度飛輕哼一聲,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殺氣,“他確實有病。”
“屬下回他說阿離小姐已經歇下了,裴小公子說今晚還會來。”
“有完沒完,直接趕出去,不用通報。”
說完這話,雲度飛已經走到房門前,他跨進臥房,把暗衛關在了門外。
暗衛懷疑人生的愣在門外:不是,趕出去?怎麼個趕法?動口還是動武?動口的話應該止於哪一代祖宗?動武是點到即止還是可以卸胳膊蟹腿?確定那位爺不會一氣之下把雲府房頂掀了?他要是掀房頂了我該怎麼阻止?是動口還是動手?……
交代任務的時候就不能交代清楚嗎?
這個度挺難把握的。
暗衛也需要揣測主子的心思了嗎?難道不是一個人形機械,莫得感情,莫得思維,指哪兒打哪兒?說殺誰殺誰嗎?
這世道,當個暗衛這麼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