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蒼旻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到三針傷人百針施救的怪事兒。
默默在心裡把雲見離跟極度危險人物劃上了等號
季蒼旻一邊輕聲哄著蕭小賀,一邊靜靜地看著雲見離神情專注的給雲度飛紮針。
其實這女人安靜的時候看著溫柔恬靜的和尋常女子沒什麼不同,怎麼一說話行事就變得與眾不同了?
這讓他不由的好奇起蕭小賀的父親是誰了。
那得是怎樣一個寬容大度能屈能伸的男人才能鎮住眼前脾氣暴躁不按常理出牌蠻不講理下手又快又狠又準的惡毒女人。
正在馬車裡一籌莫展愁容滿面陰雲密佈的蕭策突然打了個噴嚏。
最後一針扎完,雲見離攥著袖子抹了抹汗,此舉讓帕子遞到一半的季蒼旻顯得有些尷尬。
雲見離端端正正的跪坐在雲度飛面前,內疚道:“哥,真的對不起,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是很痛麼?”
雲度飛面色如紙,聞言,艱難的抬起手揉了揉雲見離的發。
“已經完全不痛了,阿離的醫術一如既往的厲害。”
怎麼可能完全不痛,只是沒開始那麼痛罷了。
雲見離眼尾發紅,“哥,你就別安慰我了,這至少要痛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恢復呢,而且在這期間會武功全失形同廢人,要控制住情緒,不能大起大落,否則經脈執行受阻,就會走火入魔……”
雲見離越說越心虛,說到最後直接沒了聲兒。說走火入魔那只是客氣的說法兒,實際上是全身癱瘓,體若僵木,無法動彈。
但都是暫時的,只要及時施針便能恢復。
她只是不敢讓雲度飛知道罷了,怕嚇到他。
雲度飛剛還在奇怪怎麼回事四肢疲軟無力,提不起氣,原來如此。
“沒想到阿離的針法又精進了許多。”
雲見離快被他氣哭了,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關心她的針法有沒有進步。
“哥,不開玩笑,我特別擔心。”
雲氏全靠雲度飛一個人苦苦支撐,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雲氏不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要是讓皇帝知道掌管王城安危的禁軍統領武功盡失,不就有藉口撤了雲度飛的職換心腹頂替上啊。
若真到此地步,再想進行下一步計劃就難上加難了。
搞不好明年年底就得被宣佈重生失敗魂飛魄散了。
雲見離的眉頭越皺越深。
雲度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說了不痛你怎麼就不信呢,真的不痛,不信你看。”
說著,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雲度飛身體力行,故作輕鬆的站起身大幅度的活動了一下手臂,然而因為起的太急,腳沒站穩,整個人往右邊踉蹌幾步,眼看要站不住了。
雲見離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哥,不用安慰我,針法是我自創的,會產生什麼作用,留有什麼後遺症,我一清二楚,不用騙我,未來一段時間,直到你完全恢復之前,我會住在雲府,守著你。”
雲見離住在王城是雲度飛求之不得的事。
他怕雲見離一個人在鎮上舉目無親,蠱毒發作時無人照看,也怕宮裡的人給雲見離使絆子,故意欺負打壓,還怕雲見離得罪過的那些人伺機報復。
為此雲度飛曾央了雲見離好一陣,從蕭小賀呱呱墜地開始直到不久之前,但始終不得雲見離同意,最後沒想到竟以這種方式實現了。
也算因禍得福。
雲度飛得償所願,忽然覺得一切痛都值得了。
但面上還得繃著。
雲度飛長舒一口氣,“有阿離在我就放心了,那以後就辛苦阿離照顧我這個病患了。”
“害大哥受傷,阿離難辭其咎,理應留下。”
雖雲度飛看著一臉輕鬆無甚大礙,但云見離仍不放心。
“哥,如果有哪裡特別痛或者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