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離的本事付一行是見識過的,如此高的醫術卻不能自救,解毒之難可見一斑。
還有,哪個正常人會以身試毒?所以,究竟雲見離是自己試藥試成了這樣,還是被人迫害成這樣的,眾人見仁見智。
晚飯一散,雲見離回到房間。
有件事她沒想通:雲見離連夜出城那天,在破廟與季吾一發生爭吵之後飲下毒酒,在此之前和之間並未接觸過除季吾一以外的任何人,那酒中的毒性單一,很容易解,卻怎麼等她一醒來,卻成了身中十餘種毒的樣子?而且容貌也變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莫非季吾一擔心雲見離沒死透,走到一半又返回破廟灌了雲見離十幾杯毒酒?
應該沒可能。
雲見離的魂魄在第一杯毒酒穿腸而過時就已經離開了。人死以後,毒酒根本灌不進去。除非這些毒原本就在雲見離體內,是經過什麼東西一次性激發出來的,目的麼,確保雲見離一次性死透?
如果是這樣,那麼究竟是誰這麼處心積慮,非置雲見離於死地不可?
蕭策直到深夜才回到房裡,怕會吵醒雲見離,他開門關門的動作非常慢,燈也不點,靜悄悄的摸到床邊準備打地鋪休息,沒走幾步,腳下一絆,“咚”的一聲悶響,要不是他走的慢,這小腿骨得斷了。
日,什麼玩意兒!陷阱?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雲見離慢條斯理的問。
“沒,不敢。”
蕭策瘸著腿摸出火摺子點燈。
豆大點的小燈苗在燈芯尖上搖搖欲墜,燃大些了就站穩了。
雲見離合衣盤腿坐在床邊,一手支著下巴,正意味深長的睨著他。
蕭策打地鋪的地方放著個大木箱子,樣式看著像早上送的那批物資,救災物資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怎麼沒睡?”蕭策走過去看了一眼。
箱子裡疊放著許多繡工精緻的裙裳,花紋繁複,樣式新穎,一看就不是尋常姑娘穿的。
“約會進行的還順利麼?”雲見離不答反問。
“什麼?”蕭策沒懂。
雲見離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還行,有聽進去話,起碼外表看不見什麼可疑痕跡,臉也很乾淨,就是神色顯得十分疲憊,像是做了不少體力活兒。
“呵。”雲見離怪笑一聲。
蕭策被她笑的毛骨悚然,有種馬上要倒大黴的強烈預感。
“這玩意兒怎麼在這兒?”
“付伯送的。”雲見離漫不經心道。
這些都是雲見離以前穿過的衣裳,估計現在的太子妃看著礙眼,所以叫人全部收拾了當成物資送到了災區。
挺狠的。
“你說,殺一個人,怎樣才能確定他有沒有死?”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殺人?
蕭策忐忑不已,莫非她又喝酒了不成?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然先撤了再說?
“唔,多捅幾刀?”蕭策試探道。
雲見離搖頭,“那不行,會有外傷。”
“那下毒?”
不會是打算對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