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聿晟揉了揉她的頭,想不到,這小妮子想的還挺多。“皇兄沒有生氣,昭懿別想那麼多。”
“皇兄,其實,”柳望舒抬頭眨了眨眼,“其實昭懿和淮安王世子並不相熟,只是有次碰巧見父皇單獨召見淮安王世子,覺得世子肯定受父皇看重,應該能弄些討皇后娘娘歡心的寶貝來,僅此而已。”
柳聿晟默不作聲,臉色也沉了幾分。
“皇兄,”柳望舒又拽了拽柳聿晟的衣角,笑著補充道,“不過在昭懿心裡,皇兄才是這世間頂好的男兒。”
柳聿晟被這一番很明顯的拍馬屁逗笑了。“為何這麼誇皇兄,你可是有什麼壞心眼?”
“當然有啊!”柳望舒眼中有幾分狡黠,挑眉笑了笑,“昭懿一直很羨慕皇兄呢!皇兄是鳳棲國的太子、未來的君主,可以不愁吃穿、無懼風雨,還受父皇和皇后的寵愛,簡直就是昭懿做了十五年的夢呀!”柳望舒眼眶微溼,說話有些哽咽,“昭懿自知自身無望,可也想要一個如皇兄一般的兄長。”
柳聿晟有些動容,拍了拍柳望舒的肩膀,“孤就是你的兄長。”一陣冷風吹過,柳聿晟卻覺得今年冬天好像也沒有那麼冷。
說話間,已然到了永軒宮。柳聿晟替柳望舒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目光灼灼,“昭懿今日所言,絕不可對外人提起,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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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呀?”柳望舒歪著頭思考。
“昭懿聽話。”柳聿晟抓住柳望舒的肩膀,難得的耐著性子答道,“還有,皇兄最近犯錯了,要在宮中思過,怕是不能常見昭懿了。昭懿若無事,也不要老出來逛,切記,千萬不要露鋒芒,記住了嗎?”
“昭懿記住了。”柳望舒認真的應答,隨後輕聲開口,“要不昭懿去求求父皇,讓他不要罰皇兄。閉門思過很無趣的,昭懿在淥水軒那十五年再也不想要了。”
柳聿晟有些愣怔,實在沒有想到對他說這種話的人竟會是柳望舒。回神故作輕鬆道:“無礙,皇兄可有的玩,皇兄到時就找幾個小太監和皇兄玩骰子,改日皇兄教你……”說著又像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女兒家還是不要知道這些的好。”
“皇兄歡喜便好。”柳望舒看著柳聿晟展露的笑顏,也總算放下心來笑了笑。
“嗯,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記住皇兄給你說的話,不要給別人講。”柳聿晟難得的心軟了。
“嗯,那昭懿拜別皇兄了。”風雪漸停,柳望舒終是往回走去。
柳聿晟忽然想,她若安分守己、不惹事端,說不定母后會讓她安度餘生吧!若是那樣,便當自己添了個妹妹吧!畢竟,柳容與和安姽嫿,從未給過他半分家人的感覺。一個視他為將來繼承者培養,從未有過半分溫情。一個則視他為爭寵棋子佈局,從未有過半分關切。若有的選,他寧願……
待柳望舒滿懷心事的回到永寧宮,一杯熱茶已然備好。白羽在桌案旁靜候著。
“白羽叔叔,舒兒突然覺得,原來太子也是個可憐人。”柳望舒輕垂眼睫,想到柳聿晟方才對自己的關切,眼中似有霧氣。
“可是屬下不明白,帝姬為何要假意告訴太子木羲和之事?”白羽看著眼前逐漸成長的女子,沒有預想的高興,只覺沉重。
“無報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報人之意,使人知之,殆也;事未發而先聞,危也。三者舉事之大患。”柳望舒抬頭,眼中再無方才的猶豫與不忍。
“那帝姬為何覺得太子會信?”白羽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信任是最經不起檢驗的。只要這棵懷疑的種子種下了,它就會不受控的長成參天大樹。那木羲和,分明是想借刀殺人,我可不會白白便宜了他。”柳望舒輕叩桌案,怎麼一想起那玄衣男子,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生氣,當真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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