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步踱過去,瞪了柳長言一眼。
他笑道:“你的治國之法還真是奇特。”
我小聲嘟囔,“有本事你自己去教他呀。”
柳長言乾脆道:“我沒本事,沒你那麼有本事。”
我哼了聲,坐到他身旁去,“我覺著,我們還是儘早逃出去吧,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魔帝他……實在太難應付了。”
柳長言瞟了我一眼,淡笑著,“可是我看著,你每天都以忽悠他為樂,玩得很開心。”
我面無表情道:“伴君如伴虎,你沒聽說過嗎?其實我每天都忐忑得很。”
柳長言又悶笑了幾聲,而後清了清聲音,“的確,魔帝是陰晴不定,反覆無常,把性命交到他手上,還是太過冒險了。你如今能從他口中探聽到什麼逃出去的辦法嗎?”
我搖了搖頭,“他每天三句話不離弱水,我想打聽也沒法打聽。”
柳長言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摸了摸我的額頭,“小心些,不要惹怒他。”
“我知道,我已經找到了應付他的辦法了。”那就是使勁誇美人。
我起身,偷偷從窗戶的縫隙望出去,發現魔帝又不見人影了。
他估計又是思考治國大計去了。
魔帝接連幾天都不見人影,我突然就感覺悶了起來。他以前天天來,我嫌他太聒噪,現在他不來了,我反而又有點想念他了。
我呆了一會兒,想起了魔帝說要去地府把那些賢明的君主的魂魄都給抓回來,若是他並沒有聽進我的話,而是自己暗搓搓跑到地府去了,那事情不是糟了?
我這麼一想就再也坐不住了,他不來找我,那我就只好自己去探他的訊息。
柳長言拉住我,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傷還沒好呢,亂跑什麼。”我把他塞回軟榻上,“好好待著,我馬上就回來。”
說著也不等他反應,急匆匆的跑出了那座院子。
我在外頭轉了轉,卻找不到走出去的路,當時魔帝帶我進來的時候,我沒認真看路,而這些天來,我都是窩在小院裡,路就更加認不得了。
我急了轉了幾圈,最後看見了一顆樹上有一個魔族在探頭探腦,似乎一直在窺探小院裡的情形。
我怒了,跑上前去,怒喝道:“喂!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樹上的葉子窸窸窣窣,過了一會兒,從繁茂的葉子中探出一顆頭來。
紫色的眼,紅色的頭髮,我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這是那個在戰場上把我和柳長言捲入魔界的魔族。
都是他!如今我和柳長言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我這麼一想,手就有點癢了起來。
那個魔族支吾了一會兒,回道:“沒、沒什麼。”
還沒什麼,我都看見了,此刻院子裡只有柳長言,難不成他在看柳長言?
我驚呼一聲,“你莫不是斷袖了,要跟我搶人吧?”
魔族怒喝:“你胡說八道!”他從樹上跳下來,在我身前站定,“誰要跟你搶人?那個小白臉有什麼好的,我魔族崇拜的是英武不凡的英雄,要偉岸,要粗獷,要陽剛——”
“所以你其實是肖想你們家魔帝?”可是魔帝好像也沒他說的那樣英武。
魔族怒了,“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還想對你不客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