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裡的魔氣侵蝕著我們,一團墨色中,我瞧不見柳長言的臉,但是我能聞出血腥味。
我急了,想伸手摸摸他,但是此時卻動彈不得。
“柳長言,你有沒有事?”
我一怔,發現自己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柳長言似乎想開口,但是我只能聽見一陣咳嗽聲——他現在估計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魔族果然冷血又殘暴!
怕柳長言個魔族弄出個好歹來,我急得沒辦法了,只一個勁的哭。
柳長言咳了一會兒,低啞說道:“你別哭了。我沒事。”
能說話就好,我抽噎幾聲,稍稍放下心來。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若是有個好歹,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再大卸八塊,把他的角拔下來,給小狐狸玩耍,再剃掉他紅色的頭髮,拿去擦桌子……baabaabaa”我正惡狠狠的想著,還沒有把心中最惡毒的想法說出來,突然感到脖頸一疼,我就暈了過去。
現在柳長言同我一樣,都是動彈不得,那麼此時把我打暈過去的,自然就是那個魔族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脖子疼得厲害,我想摸摸,但是卻渾身無力。身下傳來冰涼又硬邦邦的觸感,我呆了一會兒,漸漸清明過來。
等恢復了一些體力,我才從地上爬起來。
為什麼是地板,而不是柔軟舒服的床!
我憤恨的跺了跺腳,隨後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陰冷昏暗的屋子,屋內沒有掌燈,只有鑲在屋頂和牆壁上的夜明珠發出冰冷又柔和的光芒。周圍空蕩蕩的,沒有發現有人,也沒有什麼擺設,只有一個寬大的石塌擺著,上頭鋪了一張潔白的皮毛。
想起自己的狐狸皮,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個屋子太大了,總有夜明珠照不到的地方,有些地方看著還是很昏暗的。
我在屋內走了一圈,沒有發現柳長言的蹤跡。
難不成、難不成,那個可惡的魔族對他做了什麼?
我急了,在屋內大吼了一聲:“柳長言。”
沒有回應。
只有我自己的回聲,在空蕩的屋內,這樣如鬼魅般的回聲。
“柳長言,柳長言。”
我再次喊了幾聲,可是還是沒有回應。我怕了,我伸手摸了摸眼角,發現有眼淚掉下來。
他若死了,那我、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那個可惡的魔族,我一定要把世間最惡毒的刑法用到他身上!
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了一會兒,在我轉為嚎啕大哭之前,屋內終於有了響動。
“你鬼吼鬼叫什麼?”
一聲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是那個在神魔戰場遇見的魔族。
我回頭一望,果然看見了他。他此刻正站在門口,目光不善的看著我。
我一發狠,然後撲了上去,我本是想一拳打到他臉上。可是他太高了,我夠不著,於是我就上腿,這一踢腿就踢到了一個不能言說的地方。
我這一腳可沒省力,那個魔族疼得臉都白了,他彎下腰,嘴裡哼哼唧唧。
魔族緩了一會兒,抬頭起來看我,神色又有些委屈起來,“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