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的卡宴賓士在冰城東大直街上,附近其它車輛一發現它,馬上就遠遠避開。
不避開不行啊,冬天的冰城,鬼知道哪塊路上有零星的冰面,一個剎車不及時就是親密的接吻。這輛卡宴還未減速,雖然也不算快,但誰也不想和它碰一下。輕輕刮點漆皮,沒個大幾千可下不來。
卡宴車內零星擺放著玩偶擺件,甚至還懸掛了一瓶香水,一看車主就是女生。車裡張瑞琪和方秋月相顧無言。
眼看拐彎時張瑞琪也未減速,方秋月實在忍不住出聲了。
“琪姐,這是冬天,要不咱們慢點。”
“咱們得快點,一會服裝廠到下班點了,雖然我跟廠長李亞芬提前說了,但總耽誤人下班也不好。”
雖然嘴上說著,但張瑞琪還是稍稍降低了車速。既然打破了沉默,方秋月也不好意思繼續幹坐著,隨意的挑起話茬。
“琪姐,你在東風服飾乾的還成嗎?”
“還好,最近東風服飾發展的不錯。不過楊東太懶了,啥事報過去都是又甩給我,只說一句你看著辦就成。真不知道他其他公司咋賺的錢,好像也都不咋管。”
提到楊東,方秋月面上一柔,有些顯擺的說到。
“他就這樣,之前就說過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東風公司和東鋼山工作室也基本都交出去了,就把握把握大方向。
不過他眼光是真準,幾個方向選的都不錯,業務發展順暢。同時幾個公司高管管的也都挺好,到現在沒出過問題。”
張瑞琪對這話不置可否,你方秋月也不是正牌女友,擱這裝什麼老闆娘?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
見張瑞琪興致不高,方秋月也不知道說什麼。現在她感覺出張瑞琪對楊東的情緒不對。沉默了一會,張瑞琪慢慢開口問到。
“阿姨還好嗎?”
“挺好的。”
“當時我還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麻煩你幫我道個歉。”
“好。”
車內又陷入沉寂。
當年張瑞琪的父親張利軍找了很多女人也遲遲生不出男孩,就把主意打到小媳婦身上。看上了當時剛剛離婚的柳紅。
柳紅和張瑞琪去世的母親是閨蜜,在她生前就總聽她說張利軍的不是,所以柳紅一直瞧不上不珍惜妻子的張利軍。
但張利軍衝昏了頭,持續死纏懶打。當時已經上高中的張瑞琪不瞭解具體情況,只覺得母親走了,父親開始光明追求柳紅了。
以為就是妖豔的柳紅導致了父母離婚,從而讓母親一直抑鬱,最後甚至出了車禍離世。
年幼的張瑞琪把一切都怪罪到柳紅身上,當柳紅再來關心她時,說了很多傷人的話。讓柳紅沒辦法再來看她,倆家漸漸斷了聯絡。
後來張瑞琪瞭解了事情的全部,對柳紅心有愧疚。但一直沒有道歉,今天碰到方秋月,把她叫出來也有偷偷請她幫忙道歉的意思。
卡宴在公路上繼續飛馳,很快就來到服裝廠。二人一下車就看到廠長李亞芬在廠區門口等待。
張瑞琪開門下車衝李亞芬微微點頭。
“李廠長,不用這麼客氣,沒必要迎接我們。車間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咱們現在過去?”
“好。”
李亞芬看到方秋月也過來了,熱情的跟她打招呼,“方小姐這次也過來了。”
“李阿姨,你好。”
“你好,你好。咱們快進去吧。外面冷”
三人走進車間,張瑞琪掏出圖紙,跟服裝廠的師傅交代起來。等師傅瞭解清楚後,啟動機器,嗚嗚嗚的開始生產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