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對凌十一了那麼多,別人聽了都覺得奇怪,顧惜安平時就不是一個喜歡講道理的人,突然之間講起道理來倒是頭頭是道。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宮一詢問道。
“我就是知道。”顧惜安笑著回答,凌晚得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只是不想別人也像自己一樣錯過了便遺憾。
“既然都晚了,你們今就都住下吧。”江湛起身招呼大家起身。
球球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這書房裡掛著一幅蒙著布的畫,“這是畫得什麼,還要遮蓋的這麼好?”
“你想看?只是怕有些人不想看。”江湛所謂的有些人就是顧惜安。
顧惜安對於記憶這個東西一直都很隨心所欲,別人給她講,她就聽著,不告訴她她也不多問,她始終不願意去深想,好想根本就是知道那段過往對她而言或許並不是太好。
最讓人意外的是,顧惜安竟然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不願意想起來。
顧惜安看到江湛的眼神,便開口道,“我沒關係。”
江湛知道她只是裝得無所謂而已,但凡會刺激她記憶的,她都有些排斥。
但是江湛還是走到畫像前,“這是我給她畫的。”
球球和宮一立即來了興致,“這麼這是落月的樣子?我真的很好奇落月到底長什麼樣子,你們都她好看,我實在是想象不出來,畢竟好看的人太多了。”
江湛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一下顧惜安,隨後道,“你們自己看吧。”
球球和宮一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下了蒙布,原本只想著落月是個好看的女人,但是不曾想過落月是個長成禍害的女人。
宮一連著蹦了兩個詞,“禍水,妖孽。”
球球則看得目不轉睛,這電視劇常常有人演一些妖精,女明星各個都長得十分的好看,但是這畫上的人不一樣,她不是那些演員在鏡頭前刻意擺弄著風騷的姿勢,她只是站著階梯上而已。
大紅的長裙沒有一絲其餘的綴飾,雙手微攏在胸前,紅唇微起帶著笑意,眼角風情溢位,或妖冶或嫵媚,一頂寶石發冠襯得她整張臉都帶著光彩。
江湛甚至連她吹起的幾縷髮絲都畫得清清楚楚,讓人不由得能感受到迎面吹來的清風,吹起她的裙帶,吹起發冠流蘇微微碰撞,吹得她眼波流轉,笑意含春。
“這笑容像發春,也不知道看到了誰。”宮一隻是打趣。
但是江湛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她緩緩走上宮城,卻在中間停步,緩緩轉身便笑了。”
只有江湛知道那是她的身後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勢要將她作為棋子一樣送給他的男人,她卻還是笑了。
落月曾對他過,那時回想起來,她便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對那個男人笑,想讓那個男人永遠都記住這個笑容。
落月真的做到了,因為從此以後她為這個男人流血流淚的時候更多了。
江湛沒有明,只是走近畫像,“無論何時看都很美,不止是這副皮囊。”
顧惜安收回目光,淡淡道,“這副皮囊早就在心底睡過去了,不醒來也好。”
宮一和球球察覺兩人話都是深意便不再追問畫像背後的故事,而是拉著顧惜安去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