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的花種類很多,這裡雖然是鬼域,但陽光也是十分充足,為了不被曬黑,安樂撐起了陰陽傘,順帶著細數這裡的花究竟有多少種類。
“這都是一些什麼花兒啊,怎麼感覺我都沒有見過,是不是在美人鋪待久了,見識短淺了。”
安樂蹲下來自言自語地撥弄這些花兒,白子鏡的丫鬟看到花草莫名凹成了詭異的形狀,嚇得躲在了房柱後面,卻還是忍不住偷看。
“啊,沒意思。”
安樂伸個懶腰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瞄到了陰陽傘突然變黑的傘柄,她愣了一秒,卻沒有聲張,順著原路走到了拐角,待到離開了有人的地方,她才收起了陰陽傘。
陰陽傘,可通陰陽,陰氣過重之地,傘柄發黑。
自安樂有記憶以來,她從未見過陰陽傘柄黑得如此透徹,但不能確定是不是鬼域產生的影響,她也不能妄下斷論說這裡陰氣重,看來還是要等到寧逸出現,與他商量這件事才行。
“安樂姐姐?安樂姐姐?”
白小小在書房門口四處張望著,看不到安樂,小聲叫了起來。
本來還想再用陰陽傘試試白子鏡別院裡的其他地方,可白小小明顯已經要被幾個丫鬟小廝們當做瘋魔了,安樂只好收起了陰陽傘,拍拍身上的塵土,從拐角轉了出來,和她打招呼。
“啊,安樂姐姐。”白小小見到安樂,本想歡喜得搭上了她的胳膊,可是看到周圍人偷偷『摸』『摸』的瞄著自己,還是退進了房間,詢問安樂去了哪裡。
安樂說起謊話來是不打草稿的,她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就告訴白小小,人有三急。
白子鏡從書房外走了出來,這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不再是純白無暇的白『色』,而是紅黑摻雜的長袍,襯得他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虛弱了。
“安小姐,既然你這次到訪,小生有一事相求。”
安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白子鏡的請求,若是在現實中,她可能會去幫忙,可這畢竟是鬼域,只有所有事情按照原樣發展,才能夠找出白小小要的理由。
白子鏡似乎是沒有想到安樂會這麼直接就拒絕了幫他,他以為安樂能夠在戰場上救下他,必定是一個心腸極好之人。
白小小見到氣氛有些尷尬了起來,趕緊絞盡腦汁尋找話題。
“啊,那個,這個,啊!我覺得白子鏡你這個傢伙應該去找白伯伯了,他剛剛不是派人來找你了嘛。”
白子鏡尋了個臺階,便退了出去,仍是彬彬有禮,雖然安樂沒有按照他的意思來,可禮數什麼的還是一樣沒落。
待他走後,白小小的臉上寫滿了糾結,就是那種想問而又不敢問的彷徨。
安樂突然覺得,可能在這個鬼域中,她和寧逸更適合躲在暗處偷窺,而不是以一個救世者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
書房的門敞開著,有落入泥土的花瓣被輕輕吹起,飄進了房中,安樂伸出手,花瓣穩穩地落入了手心,她知道,這必是寧逸在呼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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