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柳襲芮撐著沒力氣的身子掙扎著要起來,安樂忙按下她,讓她好好休息。
“夫人,在下是安家安樂,來此處為您治病,若有冒犯之處,請多多諒解。”
柳襲芮虛弱著道:“不礙事……不礙事……有勞姑娘了,喚妾身襲芮便可,咳咳。”
安家治療病人最重要的一條,要讓病人身心愉悅,安樂決定,叫柳襲芮,芮姐!
“那在下喚您芮姐可好,芮姐你先休息,在下先為您診斷。”
安樂熟練得找到了柳襲芮的脈搏,輕壓上去,感受她脈搏跳動的變化。
時間久了,安樂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收回了手,問柳襲芮:“夫人有何不適之處,請告知在下。”
柳襲芮的侍女向安樂詳細講解了她不適的地方,並稱已請多位名醫看過,均找不著病因,無法醫治。
“請夫人先行好好休息,莫要『操』勞,容在下與叔父商討再議病情。”
安樂沒有讓侍女送,掰著指頭一個一個排除病情。
“溫病?風寒?不對啊,她的脈象與常人無異,感覺比我還健康,怎麼會臥床不起,氣虛無力?”
到了安厚霖房門外,安樂探出腦袋偷瞄裡面有沒有人,發現不僅有安厚霖,寧逸也在。
“嘻嘻嘻,叔父。”
堆著張笑臉,安樂討好地替安厚霖捏捏肩,問他:“脈象無異可是臥床不起有什麼原因啊?”
“是幫主夫人的病?”
“嗯嗯嗯。”安樂點頭如搗蒜,眨巴著眼睛可憐吧唧朝安厚霖求助,她最多隻替別人診斷過風寒這類小病,學識還很簡陋,需要這尊大佛教導。
安厚霖『摸』著鬍子與寧逸對視,哈哈哈笑起來,對安樂說:“自己去解決。”
糟老頭子!
安樂甩開自己替他按摩的手,不服氣道:“不說就不說,我自己也可以解決。”
賭氣出了房門,她氣沖沖地問小之寨子裡有沒有醫書。
得知寨子裡不僅沒有醫書,甚至連一本書都沒有,安樂洩氣地蹲在了路邊,嘴裡碎碎念:“老不死,我還不信了,這病我治不了。”
給柳襲芮開了張清熱解毒的單子,安樂派小之拿給柳襲芮的侍女,反正這方子雖然沒用,也沒壞處,還可以調養她的身子,至於病因,可能她要從別的地方下手。
半夜。
安樂從寧雨纖那裡借來了一套夜行衣,趁著寨子裡只有幾個看守的小廝醒著,偷偷『摸』『摸』爬上了柳襲芮的房頂。
輕手輕腳掀開了一塊瓦礫,安樂眯著個眼探查臥房內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她運氣好,偷窺的視角正對著柳襲芮的床。
“芮兒,今日可還舒坦?”
渾厚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安樂朝門口看去,一名男子正脫下外套遞交給侍女,目測身高不過八尺,沒有寧逸高。
這應該就是新上任的洪義幫主洪仁顯了,看他對柳襲芮小心呵護的模樣,似乎也沒有傳聞裡那麼沒用。
柳襲芮一直癱躺在床上,也未曾起身迎接夫君,在房頂上趴了近半個時辰,安樂也沒看到柳襲芮有什麼劇烈的反應,除了臉『色』過於蒼白,不然任誰看她都是個健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