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星河有一瞬間的迷茫,又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怕會給我帶來麻煩?”
雖然可能兩人的理解有些偏差,但到底意思差不多,黎音微微點點頭,半磕著眼有些支撐不住想要睡過去。
“黎公子你先別睡!”許星河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急急地喚了他兩聲,他現在這樣子,許星河擔心他一旦睡著難保再還能不能醒過來。
“嗯...........”黎音有氣無力地應聲道:“我...不能去......去你那..........你叔父——”
“?!”許星河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又想起那時那個打頭的大哥說的沈大人,難不成這事同叔父有牽扯?
黎音說不動話了,只得癱在他背上小口地喘息著,此時即便他稍大一些的動作都會牽動著身上各處的傷口鑽心的疼。
“可——”許星河皺著眉剛想說那你怎麼辦,話到嘴邊突然一愣,隨即笑了。
“好。”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黎音的後背,安撫他道:“你先別說話,盡力保持清醒,我帶你去找你那個傻徒弟去。”
楚秋然住在行宮外一處特意為官員安排的宅子裡,因著他平日裡並不同官員結好,因此不喜他之人也不在少數,這次還特地將他安排在了離眾人最遠的宅院裡。
眼下看,這安排真是太好了。
天色有些晚了,他的貼身奴才小歡來添了第三次燈後委婉地勸楚秋然該休息了,而他放下了書卷剛準備洗漱休息時,門外突然想起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啊?楚秋然有些納悶,剛想打發個貼身奴才去看看,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便理了理衣冠同他一齊去了。
那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聽著就像是出了什麼事情那樣,小歡急急地將大門門栓拉開將門拉開,看清楚眼前之人後登時被嚇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許——許大人!!”
只是許星河還不至於將他嚇成這樣,問題是許大人還揹著個渾身血汙耷拉著腦袋不知道還有沒有氣的人,見他開了門便大步邁進來,示意他趕緊關門。
“許大人?你這是——?”楚秋然見是他趕忙迎上來了兩步,還不待問清究竟如何,就見許星河肩膀上的腦袋動了動,隨即勉強抬了起來,雙目無神的對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無力地落下了。
“阿音?!!”在微弱的燈光下楚秋然險些不敢認那張他記掛了許久的臉。
他瞪大了眼看著許星河揹著黎音大步地往院子裡走,一邊不忘回頭對他喊道:“愣著幹什麼——趕快去找大夫啊!!”
“啊!!”楚秋然趕忙回了神,使勁退了一把猶在發愣的小歡,急道:“快去!!”
小歡跑著去請大夫了,楚秋然幾步追上前面的許星河,引著他往自己的臥房去。
所幸他這的奴才不多,眼下誰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楚秋然跑在前面還未來得及開門,許星河跟在後面直接一腳把門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