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秦歌坐在副駕駛，看著依舊臉色陰沉的陸南瑾，抿了抿唇，心情有些複雜，她就不知道剛剛那句話他聽沒聽見，還有，他怎麼會來法國。
“那個……”
秦歌話剛開頭，陸南瑾目視前方，語氣有些冰冷的開了口：“說。”
“……”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整個車內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只能聽見陸南瑾濃重的呼吸聲。
“你就沒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還是陸南瑾沒忍住，捏著方向盤，率先打破了平靜，開口問道：
“為什麼要冒著危險去救許曉曉？”
“明知道她對你有敵意，還衝上去就她，你是笨蛋嗎？你是笨蛋嗎？”
秦歌：“……”
看著有些暴躁的陸南瑾，秦歌眨了眨眼睛，紅唇輕抿道：“你不懂。”
“那你就說出來讓我懂。”
陸南瑾顯然是氣還沒消，只要一想到剛剛他推開門的那一刻，真的殺了歐安的心都有，心裡止不住的後怕，如果他再晚去一點會怎麼樣。
聽到這話，秦歌目光有些發沉，將頭偏向了一邊，聲音也有些悠遠，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因為我從她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陸南瑾一愣，手上的方向盤頓了一下，側頭問道：“什麼？”
“五年前，我被秦婉陷害，被兩個流氓拖著往酒店走，我想反抗，卻沒有力氣。”
“從酒店大堂的前臺，一直到電梯門口的情侶，我一路都在和他們喊救命，喊了好多次，嗓子都啞了。”
秦歌說著，目光有些微紅，轉過頭看著陸南瑾，聲音沙啞的說道：
“可是沒人理我，他們都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走了，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哪怕他們打一個電話。”
秦歌伸出了一根手指，眸中的淚水潸然而下，咬了咬唇瓣，聲音低沉的喊道：
“哪怕就打一個報警電話！！！”
“我都不會聲名狼藉，我父母就不會為了著急趕回來而出車禍。”
“我哥哥就不會對我從此怨恨，我就不會失去一個溫暖的家，我更不會一個人來到法國流浪，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所以，陸南瑾，我不想許曉曉和我一樣，哪怕我以為這是假的，但是我還是信了，我怕她和我一樣。”
“我要救的也不是她，而是當年的我，你明白嗎，你能明白嗎？”
陸南瑾聽著秦歌的話，一陣沉默，所有的氣惱全部化為了心疼，伸手將她擁入了懷中。
“是我不好。”
“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一定不會讓你遭遇這麼多痛苦。”
溫柔綿長的聲音，如同春風一樣吹進了秦歌的心裡，冰封的心臟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