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方湉洗去一身的粘膩之後就跟蕭默一起開車回q縣了,出門的時候田迪突然又眼紅紅地抹了抹眼角,她心疼女兒又要去q縣過一個星期沒爹媽的日子……
方湉簡單地安慰了幾聲田迪後,揹著包、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頭也不回拉著蕭默就走了,她覺得越矯情就越會讓田迪放心不下。
蕭默看著方湉這冷靜又內斂的樣子,覺得她成熟得不像剛畢業的姑娘。
上車後,方湉把身子深深地陷進副駕駛的座椅裡,不得不說,蕭默這車坐著真的好舒服,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身心都特別的放鬆和舒暢。
收音機放著電臺的節目,主持人今天的話題是“你上學的時候暗戀的人現在都在哪?”
蕭默聽著這話題,饒有興趣地逗方湉:“你上學那會暗戀的人現在在哪?”
方湉挑了挑眉,努力睜了睜自己快要閉上的雙眼,十分臭不要臉地說道:“上學那會暗戀我的人,現在應該是遍佈全世界了吧……”
蕭默輕笑,這丫頭把人家句子改頭換面的能力真是讓他自愧不如。
“我暗戀的那個人明天就要結婚了……”電臺裡一個男生哭唧唧地說著,主持人感動得無語凝噎,於是送了他一首阿黛爾的《soeoneike》。<eone’,那隻能說明那個人根本就不可替代不是嗎?”方湉眼睛微眯,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評論著。<eone’?”蕭默發現自己今天有點怪,剛才是想著讓人家吃醋了自己才開心,現在又在變著花樣摸人家的底,蕭醫生快要看不起自己了。<eone了,所以就不需要ike啦,因為根本就是啊!”方湉眉眼彎彎,她也覺得蕭默今天好像特別沒有安全感,這是怎麼啦?於是小方記者毫不吝嗇地恭維著蕭醫生!
“……”聽到方湉這直接又巧妙的表白,蕭醫生暗笑,就覺得電臺裡那首悲傷的《soeoneike》都變得甜蜜蜜了。
看蕭默不說話,方湉轉頭看他勾著嘴角的側顏,他的笑就像是清泉波紋,從他的嘴角的小漩渦溢了出來,漾及全臉。
還沒來得及繼續撩他,方湉就被蕭默這側臉給迷住了,就覺得這男人怎麼長得這麼好看,那鼻、那眉眼、那唇、甚至是那襯衣領子上的喉結,都是那麼的性感,於是目光便痴痴地膠在了上面。
“我暗戀的那個人,明天就要嫁給我了!”電臺裡,緊接著就是一個秀恩愛的小夥子,衝著電話裡主持人吼的勁頭是十足的興奮和癲狂,仍誰都能從那廣播裡聽出他的幸福,也把方湉從花痴的狀態裡喚了出來。
於是,主持人給他送了一首《明天我要嫁給你了》。
“秒針分針滴答滴答在心中,我的眼光閃爍閃爍好空洞,我的心跳撲通撲通地陣陣悸動,我問自己要你愛你有多濃,我要和你雙宿雙飛多衝動,我的內心忽上忽下地陣陣悸動,嗚,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歌詞一字一句,清晰地唱進了車上二人的心裡,十分輕柔精準地撩撥著剛剛確定了戀愛關係的兩個人心裡的悸動。
“要不是適當的時候,你讓我心動……”蕭默聽著這一句,心頭浮現了他第一次見方湉的樣子,一個奶兇又漂亮的球場小高手,還有她被撞懵時一臉迷茫的樣子,嘴角露出了情難自禁的笑容。
待歌曲進入尾音,蕭默見一邊的方湉似乎沒了動靜,分了個神看她,看到的是她已然熟睡的樣子,這才驚覺她是真的累壞了。
蕭默把音樂音量調低,在路邊尋著一處可以停車的地方把車挺好後,從後車廂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小心翼翼地蓋在方湉身上,然後把座椅調低,細細地看著她嬰兒般一點都沒有被打斷的沉睡,蕭默只覺得心疼之餘卻又慶幸著能夠給她照顧的是自己。
看不夠似的看了好一會副駕駛女孩,蕭默才再次放下手剎,輕踩油門,車子靜謐地隱入了夜色駛入開往q縣的高速公路。
q縣機關單位小區門口的小道上,一夥人靠在河邊小道的護欄上,地上散落著一地的菸頭,因為小道上的路燈本就昏暗,再加上幾人刻意留長的髮型,讓人幾乎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只能從身材上分辨得出幾人高矮胖瘦各有“姿色”。
“你確定她會從這兒回去?這都幾點了?”流氓吳吐了一口煙,問身邊的人。
“週末從家裡回來肯定會晚些,但是她肯定要從這兒走!”胖子眼角又瞄了瞄路口,他打聽的應該不會有錯。
“高個你再去門崗問問方湉回來了沒,別又是去哪裡採訪了,這都撲空好幾次了!”流氓吳實在等得有些沒耐心了,這方湉前幾日都在bo論壇採訪,胖子的錯誤訊息讓他們傻傻地在這邊等了好幾天。
坐在欄杆上的高個“噌”的一下就跳了下來,他早已心生不耐就等著流氓吳這句話了,像他這種暴戾又沒有耐心的性格實在想不通流氓吳為啥一定要守那個方湉,剛才路過的幾個單身女性明明也很好下手,隨便搶個幾百也夠今天的伙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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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吳在高個的身後壓著氣看著他,這些人一個個好像很有主意的樣子,但真要讓他們自己單幹去,又屁都不是。
流氓吳朝著高個離去的背影唾了一口沫,就現在這種治安狀況,隨便找個人劫了還不是找死嗎?腦漿都拿去長個了!找方湉不就是因為手上有把柄,有掣肘嗎?
“保安,方湉什麼時候會回來,知道嗎?她是不是又出門採訪去啦?”高個來到宿舍小區門口的保安亭,邁了兩步大大咧咧地就走了進去,衝著裡頭正專心在手機上追劇的大爺問道。
“找方湉啊?那得看你自己本事啦,不是誰都能蹲得到她的!”大爺頭都沒回,找方湉的人多了……
“問你話……”高個正欲舉手作勢拍桌子,眼角瞄到大爺手上的動作之後就斷了嗓。
大爺握著電棍的手咔噠一聲就開啟了電棍的開關,頭都不帶回的就把高個嚇了個哆嗦,大爺果然還是你大爺,人狠話不多!
高個咬了咬牙根,忿忿地走出保安亭,回到護欄邊的時候一聲不吭,流氓吳不用問就知道他啥都沒有問出來。
眾人看這情況,也都不再言語,都默默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待著去。
“你說你們有什麼用?”流氓吳逮著機會就開始奚落他們,“除了會咋呼還能啥?方湉這種普通的小姑娘你們都搞不定還能做什麼大買賣?天天靠別人能賺什麼錢?整天盯著那些小頭,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拿大頭?”
流氓吳是越罵越上腦,之前抓方湉抓得那麼準,還不是因為張繆給了錢,所以他有錢找了些“技術支援”,要不就他手下這夥人,真是連人都蹲不到!
氣得一腳踢癟了路邊的垃圾桶,也震麻了自己的腳丫子,流氓吳一瘸一拐地走上停在路邊的車裡閉目養神去了。
蕭默下了高速駛進q縣的道路,路上的燈火明顯亮了許多,眼看著就要回到方湉的宿舍,但是身邊的丫頭卻仍是睡夢正酣的樣子,蕭默實在不捨得叫醒她。
於是,他沿著街道慢悠悠地晃著,然後給每週到房子裡打掃衛生的阿姨發了個資訊,得到阿姨說剛去打掃過的答覆之後,便果斷地轉了方向,駛向洢水榭。
蕭默決定,今晚就回洢水榭的房子休息吧,這樣就算她還睡在,他將她抱上樓也方便些,而且他明天正好要去q縣醫院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