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人終於在包廂坐定，服務員又上了幾籠蒸食，洪茂才幽幽地開口：“你們知道的，跟領導吃飯，哪能吃到什麼東西，還不都得伺候服務著，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是是是，茂叔你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吃完我們再說事，不急。”張寶十分懂事客氣的樣子，端起剛泡上來的大紅袍就給洪茂杯裡添。
就是張繆和李瓊兩人頗為心疼地看了看那開啟放在一邊的大紅袍的茶袋，嚥了咽口水。
張寶添茶的時候，洪茂十分熟稔地用兩指點了點桌面，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起了蒸食，但是他現在也不再賣關子了，邊吃，邊跟三人講道：“這種案子我們一般都這麼操作，比如我們將你們跟方湉那一條線單獨從這個案子裡拎出來，做成詐騙犯就是方湉，然後受害人只有你們一家，那麼，這查封回來的一千萬是不是就都可以返給你們啦？”
洪茂十分簡單地說完之後，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洪茂。
“這行嗎？這麼簡單？”張繆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只不過我也不會告訴你到底怎麼操作而已！”洪茂把一顆大肉丸子丟進嘴裡，吃得滿嘴流油後抽出一張紙巾抹了把嘴，繼續吧唧著嘴補充道，“你們到時候只需要把回款的一部分孝敬領導就行了！懂嗎？”
“給多少？”張繆探頭問道。
洪茂扁扁嘴，伸出手，用拇指和尾指比了個“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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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成？”一家三口不約而同驚呼，這也太多了些！
洪茂見他們一驚一乍的樣子，十分的輕蔑，他繼續風捲殘雲地掃蕩桌上蒸食，一邊還不忘給自己添大紅袍。
眼角看戲一般看著張寶掏出手機再那用計算器算來算去，就見張寶把手機螢幕舉向洪茂說：“我們是報的850萬的損失，要是給6成，就是要給510萬，我們自己就剩340萬了。”
洪茂又抓了一張紙插嘴，手指指了指張寶：“你怎麼那麼笨？那方湉的錢不是也歸你們嗎？她就被當作詐騙犯抓起來啊！而且比起你們要是什麼都不做，現在你們能拿的估計能有40萬就不錯啦，你看看多少受害人？”
三人一聽，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要是把方湉的算到他們頭上，那就划算很多啦……
“我們該怎麼做？”張繆很快就下了決定，少損失就是賺，這筆賬他還是算得清。
“先給10萬定金！”洪茂沒拿筷子的一隻手伸出了五個手指，撐得滿滿大大的。
“給了定金之後要是辦不成呢？”張繆又縮了縮，這定金給得有點多。
“這事誰都不能給你打包票，你要是敢你就做，不敢你就讓機會給別人。”洪茂見張繆有點打退堂鼓，他的五個手指就又晃了晃。
三人不說話，都在心裡盤算著這事的得失和風險。
洪茂倒也不急，反正今天他已經不虧了，吃飽之後的小表情甚是愜意和滿足，這個樣子看在張繆一家三口眼裡卻是越發覺得他胸有成竹、心中有數。
這同時，洪茂也在打量著這一家三口，他自然是知道他們是怎麼發家的，還不是當年膽子大，四處借錢炒樓暴富的，所以這種人，很敢搏的！
洪茂一遍遍地給自己跟前的小功夫茶的茶杯裡倒著茶，很有耐心地不再說話，靜靜地等著那一家三口的決定。
只不過包廂裡也沒有安靜多久，張繆很快就下了決定：“我回去給你轉賬！”
“要現金！”洪茂一手掛在椅背上，一手撐著桌面，不容反對地否了張繆的辦法。
張繆想了想，這事這樣辦才像是幹黑貨的樣子，便越發地相信這回事了，於是他爽快地拍了桌子：“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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