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漠漠地笑了笑,推著她的輪椅到副駕駛的位置,繞到她旁邊,俯下身子,伸手似乎要抱她,還沒動作卻又直起腰來。
段子矜奇怪地看著他。
男人冷毅而俊朗的五官此刻卻被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帶出了些溫淡的氣質。
他的手邊解著西裝的扣子,邊笑問:“不是說自己也能上車嗎?”
段子矜差點咬了舌頭。
這男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啊。
她為了跟他抬槓說了氣話,他現在便要記仇了?
段子矜無波無瀾地看向他身後的車,“哦,好。”
江臨的乾燥而溫暖的手指在她乾淨卻有些蒼白的臉上輕輕劃過,最終停在她削尖的下巴處,勾起她的下頜,逼迫她與他對視。
他低啞地笑,“別故意做出這麼無所謂的表情,很傷人。直接說你需要我。我能給你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他明明在笑,段子矜卻從他的言語裡聽出了刺骨剜心的疼。
說她需要他?
難道她不主動要,他就不會給?
江臨可真是個被動的男人。
和他這樣的人談起戀愛來,姚貝兒應該也很累吧?
段子矜沉默了片刻,“可是我不需要你了,你還讓我說什麼?”
“是嗎?”江臨的笑容漸漸斂去,眸中那些沉暗的情緒被飄渺浮動的霧氣遮住,她看不太清,也看不太懂,“你說過,愛和不愛都不是一兩天能改變的事。為什麼我才三天沒看到你,就好像已經不在你的世界裡了?”
段子矜一震,心頭被他三言兩語輕易劃開一個口子。
藏在毯子下的手攥成一團,死守陣地才沒有被他動搖。
她挪開話題,“既然我肯說你就肯答應我,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要自己上車。”
江臨將沾滿煙味的西裝脫下來扔在後座上,才重新將長臂伸入了她的膝蓋後方,另一隻手臂攬著她的後背,笑聲涼涼的,“我只是想把這件衣服脫了,煙味太大。又沒說不抱你上車,生什麼氣,嗯?”
段子矜怔了怔,發自內心地不想理他。
他卻在她耳邊沉聲道:“從今以後,你不主動要的東西,我也會給你。”
她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他的手便碰到了她後背,剎那間段子矜皺了下眉,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他第一時間發現,鬆了手,“後背疼?”
段子矜的眉毛仍蜷著,“在咖啡廳裡撞在輪椅上了。”
咖啡廳……
江臨也回憶起那個不知死活,對她動手動腳的小子。
凌厲的眉宇間結了薄薄的冰霜。
段子矜只看了一眼便抓住他白淨的襯衫袖子,“夠了,你做的夠多了,再做就過分了。”
江臨垂眸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裡微動。
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笑音低晦,“為什麼你對別人總是那麼大度?”
段子矜聽出他的話不是在稱讚她,而是在埋怨她對他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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