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宋在門外等了許久,手就虛扶在門把手上,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進去。
nancy的話讓江臨微微皺了眉。
他又何嘗不知道貝兒過得辛苦?
可是他現在,卻活在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態之下。只要貝兒和段子矜之間不存在什麼正面衝突,他就可以置身於二人之間,既不必當個受輿論詬病的負心漢,又可以將段子矜拴在身旁,一直這樣下去,有多遠算多遠……
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優柔寡斷?
若要讓他在兩者之間取捨,江臨做不到。
這無異於逼他把理智思考和感情衝動分開看待。
一個人,一個普通人,在理智和感情之間掙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而江臨卻曾堅信,他早已摒棄了衝動二字,戒驕戒躁,不驚不怒,可以冷靜地處理任何問題。
直到現在理智都告訴他,貝兒為他做的犧牲和守候,是他不能辜負的責任。
可是段子矜那女人突然就沒頭沒腦地闖入了他井井有條的生活。
從此,方寸大亂。
他不願意在貝兒面前當個負心漢,對段子矜,一時間卻也放不開。
江臨不知道他對段子矜的衝動何時才會消失,他甚至不能確定,這種衝動會不會有一天凌駕在理智之上,讓他完完全全的陷入瘋狂。
也許真的會有那樣一天……
很多次在面對段子矜時,他就已經隱隱預見到了。
那種失控,彷彿全身血液逆流一般,在那種時候他還怎麼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若能,早便捨棄她了。
怎麼會在病房中答應不再碰她,卻又在校慶典禮上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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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包廂外聽著她劃清界限的那番話,第二天便不假思索地,把他苦心經營數年的地下王國推到風口浪尖上?
怎麼會在酒店裡,最後一次狠心決定放她離開?
當他睜開眼,看到她端著早餐站在床前巧笑倩兮的一幕……
江臨清楚地記得,那個剎那,他的眼底突然有了水光。
整顆心,快要被失而復得的狂喜碾碎了。又疼痛,又欣喜,兩種極端的情緒在身體裡碰撞。
他這才發覺,即使他放話讓她走、即使後來房間裡真的空無一人、即使所有的真相假象都告訴他,她已經走了……
他竟然還會一動不動地等在原地,等她回頭。
接連三次試圖割捨,卻皆以落敗收場過後,他便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