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發現,其實每一次她的抗拒,都有轉圜的餘地,或許是她心裡對他有情,才一次次縱容他的放肆和強迫。
因為段子矜,她是個性格很烈很傲慢的女人,而且她非常聰明。如若她真的不想,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法逼她做什麼的。
比如現在。
出生在江家,就意味著他不能過著和其他貴公子一樣悠哉自由的生活。江臨從小就以繼承人的身份接受過各種訓練,野外生存,槍戰肉搏,破譯密碼,間諜特工,他什麼樣的傷沒受過?怎麼會為一點疼痛而放棄他想做的事?
所以段子矜換了一種方法,她寧可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也要讓他的吻停下來。
不得不說,這一招湊效了。
江臨真的放開了她。
眸光漆黑沉冷,像冬日的夜空,偶爾劃過令人顫慄的風。
他伸手摸著她嘴角的血跡,心像被什麼東西撬開了,熱血不斷地湧出去,冷風嗖嗖刮進來。
江臨凝眉,所以情緒似乎都被他收回了無法見光的深處,表面上只剩下沉靜的笑意,“你還真知道怎麼對付我。”
舌尖一片腥甜,一股金屬鐵鏽的味道竄進了喉嚨,讓她格外不舒服,“江臨,我要回去了……你也走吧。”
江臨將手揹回身後,不溫不火地望著她,“你姑姑從唐季遲手裡得了這麼點蠅頭小利,就把你推出來陪他吃飯。”
段子矜腳下的步伐頓住。
“如果我送她埃克斯集團4的股權,她是不是要把你嫁給我?”
他的眸色深邃,無波無瀾。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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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震驚地回過頭,扶著走廊的牆壁,手心依然刺痛不已,“你說什麼?”
埃克斯集團4的股權?
埃克斯集團是國內首屈一指的上市公司,機械裝配行業的巨頭,技術也是毋庸置疑的。
這個集團的身價已經無法用常見的數字單位來衡量了。4雖然看著不大,乘以一個巨大的基數……
那也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數目。
他去哪裡找4的股權,又怎麼會把它輕易轉給別人?
她不信。
段子矜輕笑,“江教授,我不懷疑你的能力,只可惜段家沒有這個財運,我也不值這個價。”
江臨卻漠然從她身邊走過,“你確實不值這個價,我說說而已。”
段子矜咬著唇,半天才從羞恥和心寒中找回思緒。
他最後彎了下嘴角,檀黑的眸間浮起意味不明的薄笑,“你記住,這次我帶你走,你不願意,下一次你來求我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江臨說完,邁開修長的腿,步伐篤定地離去。
段子矜的心莫名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