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隱隱上了新綠,草叢裡也有了迎春花的影子,本來是一副美得醉人的景象,她卻一點欣賞的興致都沒有。
把車錢結給了計程車師傅,她走到江臨家門前按起了門鈴。
這是坐落在江畔的別墅區,鬱城有錢有勢的人幾乎都住在附近。
這一片土地的治安極好,連巡邏的警力部署也比其他地方多一些。所以大多數人家只關著別墅大門,而花園門敞著,方便車輛進出。
江家也不例外,因此她才能穿過花園走到這裡。
“請問您是哪一位?”通訊器裡傳來了禮貌的聲音。
“我姓段,我找江教授。”
那邊似是猶豫了一下,“您有預約嗎?”
預約?段子矜失笑,“沒有,見他需要預約嗎?”
“當然。”那邊回答得嚴肅,“如果是談公事,那麼請您到江先生的辦公室找他,如果是談私事,那麼需要江先生的吩咐,我們才能讓您進來。請您先和江先生聯絡吧。”
段子矜扶住額頭,無奈極了。
她要是能聯絡上江臨,還用跑到他家門口來堵他?
通訊器被切斷了。
段子矜索性轉過身來,在別墅外的花園裡找了個花壇坐下。
她就不信江臨永遠不回家,只要他回來,她總能堵到他。
過了約莫三十分鐘,一個手提兩個布袋子的小女孩從外面走進來。
她看到女孩時,女孩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對,二人臉上同時露出了一點意外之色。
“段小姐?”那女孩小跑過來,“您怎麼在這裡呀?”
正是那天守在臥室外面不讓她出門的那個女孩子,江臨好像管她叫……
“以晴?”
女孩露齒一笑,兩個甜甜的梨渦印在嘴角,“是我,段小姐還記得我?”
段子矜“嗯”了聲,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穿著打扮不似平常20來歲的丫頭,身上的衣服也都陳舊保守。她手裡的兩個布袋子上縫著附近精品超市的ogo,想是剛從超市買完東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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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那天偷偷走了,先生可著急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您去哪裡了呀?”以晴盯著她上上下下地看,“我在樓下的玻璃碴上看到了好多血,您沒受傷吧?”
段子矜報以淺淺的微笑,撿不重要的回答:“沒有。”
發脾氣是因為生氣吧,怎麼能和著急扯上關係?
“您可不知道那天先生瞧見血跡以後的臉色有多難看!”以晴現在想想仍然心有餘悸。
段子矜的心微微動了動,“是嗎?”
他也……在意?
“是的,跟我來!”以晴拉著她的手,踩著柔軟的草坪繞了小半個別墅,帶她來到了被她砸破的玻璃窗下面。
段子矜的鞋面沒在碧綠色的青草裡,偶爾能踩到一些堅硬的東西。
她抬起鞋跟一看,是那天沒清乾淨的玻璃碴。
“您看。”以晴指了指二樓的窗戶。
段子矜聞言揚起頭,玻璃窗上四分五裂的痕跡依然清晰,只是那個大洞……
怎麼好似比她那天砸出來的更大了?還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