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問他,你不是說要做陌生人的嗎?
做戲有必要做得這麼足嗎?
校慶的前一天他才對她和方雨晴叮囑過,埃克斯集團只要最優秀的人才,那他今天早晨收留了段蘭芝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又是為什麼?
唐季遲……
如果說段家是爸爸欠了一生的債,那唐季遲就是她這輩子還不起的情。
進包廂後,唐季遲體貼地為長輩和她拉開了椅子,點完菜沒多久,段蘭芝夫婦就藉口去廁所,離開了一陣。
段子矜知道,他們大概是偷偷去看那些菜品的價格了。
他們的離開讓包廂裡原本熱絡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不少,段子矜有些不自在,伸手就要去夠茶水,卻被一直溫熱的手掌按住,沉靜地嗓音傳來:“涼了,我給你換一杯。”
段子矜觸電般縮回了手,唐季遲不聲不響地望著她,深瞳裡看不出一丁點情緒。
他笑了笑道:“不用這麼拘謹。”
段子矜抬眸直視著他,終於把她想問的話問了出來:“唐總,你怎麼把周皓收進集團了?”
周皓就是她的堂弟,段蘭芝那個三本都差點考不上的兒子。
唐季遲面色不改,仍是淺笑,給她倒了一杯新茶,“如果我沒記錯,我是集團的執行總裁,難道我連讓hr錄取一個員工的權利都沒有?”
“不是權利的問題。”段子矜分毫不為所動,“周皓這個人眼高手低,急功近利,而且……”
唐季遲打斷她,“你在質疑我的眼光?”
“唐總,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唐季遲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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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瞭解周皓,因為他是我弟弟!”段子矜忍著急躁,儘量冷靜地與他溝通,“你為什麼要錄用這樣的人?”
唐季遲“嗯”了一聲,將茶壺放回去,後背往柔軟舒適的椅子上緩緩一靠,手指一下下的敲著桌面,不疾不徐道:“我的回答和你一樣,因為他是你弟弟。”
段子矜驀然語塞。
唐季遲收斂了笑容,目光裡流露出一絲銳利,“你這麼努力地想要說服我,是因為覺得他不夠格,還是……你不想求我?”
段子矜身軀一震,“唐總,我不懂你的意思。”
唐季遲淡淡睇著她,語氣也未曾改變一分,“我以為我昨天在校慶宴會上表達得夠清楚了。”
什麼?
段子矜覺得她好像懂了,又不太敢相信。
“昨天在宴會上幫你解圍,我自己惹了一身緋聞,公司形象大為跌損。”唐季遲彎了彎嘴角,笑得諷刺,“悠悠,你說我為什麼做這件事?”
不是逢場作戲嗎?段子矜隱隱不安。
“我是個商人,商人做事以利益為重。”唐季遲冷聲道,“昨天如果換做是別人,你以為我會管她的死活?”
他的神態安然,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傷人。
利益為重,他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利益?段子矜別開目光,心虛恭維道:“唐總別這麼說,您一直就很善良、很紳士,見不得女孩子受欺負。”
唐季遲嗤笑一聲,“你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