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哥說的是那些見縫插針的狗仔和娛記,邵玉城點了下頭,又看向段子矜,眸色微沉,“哥,她怎麼還在這裡?”
傅言不聲不響地望過來,顯然也是很關心這個問題。
江臨把半截熄滅的菸蒂扔進垃圾桶,“我這就帶她離開。”
帶她離開?倆人獨處?
邵玉城吃了一驚,剛要上前阻攔,傅言不經意地側身一擋,正巧擋住了他的步伐。
他蹙眉盯著傅言,被後者一個深邃的眼神掃了回來。
江臨不動聲色地將傅言和邵玉城的小動作收入眼底,眉梢像是輕輕抬了抬,仔細看上去,又沒有半分變化。
他們走後,邵玉城忽然一拳砸在對面的牆壁上。
傅言看都沒看他,“你要是把病房裡那個女人吵醒了,我不會在大哥面前給你求情。”
邵玉城幹瞪了半天眼,才爆了句粗口,“我就算進去上了她都不用你給我求情!”
他指著段子矜和江臨離開的方向,“你看看!哥現在還有空管裡面那個女人的死活?”
“別說沒用的。”傅言皺眉,把他高舉的手按了下來,“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還沒查出什麼線索,連是真是假都不能確定!”
“如果真像段悠說的,有人不想讓她和大哥相認。”傅言若有所思地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那我們或許需要重新審視她六年前離開的事了。”
邵玉城沉默了片刻,意外道:“你是說……有人威脅她離開?”
“誰知道。”傅言丟下這麼一句,舉步朝醫院外面走去。
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處理,大哥還真捨得為了個連江家大門都進不去的戲子大動干戈。姚貝兒絕對想不到,大哥其實是名震海內外的商政巨頭江家的嫡子,不過……大哥對外人隱姓埋名也就罷了,為什麼連她也要瞞呢?
進口s級如夜幕中的獵豹,在鬱城的高速路上飛馳。
江臨把她帶到了鬱城最奢貴的酒店。
這裡,絕對不是一個吃皇糧的研究人員消費得起的地方。
如果不是當年那人找上門來,段子矜還不知道原來每天和她吃著街邊小吃的男朋友竟然有著如此深不可測的雄厚背景!
“下車。”江臨只說了兩個字,便把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小弟,將她帶進了酒店。
電梯愈發接近頂樓的高階套房,段子矜心裡就愈是緊張。
身邊的男人雙手抄兜,目光平靜地透過電梯的玻璃窗,俯瞰著鬱城的夜色。
儘管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溫淡的輪廓卻莫名透出了一股倨傲的張力。如同他這個人,要麼不出手,出手就是為了締造和毀滅。
她早該想到的,這樣的氣質和實力怎麼會是普通家庭培養出來的呢?
但他和江家似乎有著很深的矛盾,不然八年前也不至於跑到a大默默無聞地當起了教授,六年前他陷入危難時,也不見江家人出面幫忙。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相識八年,段子矜也沒有真正看懂過這個男人。
“你打算在裡面站到什麼時候?”
他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段子矜她這才發現原來電梯已經停下,江臨正站在外面諷刺地看著她。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說,“只要你現在按下關門鍵,電梯會自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