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可羨慕的,做他的女朋友,他給過她什麼?
一直以來,都是她拿自己的一腔熱忱追著他黏著他,不遺餘力地愛著他。
甚至失去生命都不足為惜。
在她十八歲的年華,最重要的生日,她放棄了自己身為傅小公主原本應得的繁華熱鬧,跑到義大利來,只為和他過一個樸素簡約的生日。
她是脾氣不好。
她是脆弱敏感。
她是固執極端。
可這,又怎麼能說是錯。
在戀愛中的女孩,哪個不是如此。
他憑什麼要她知書達理懂事乖順,他憑什麼。
江一言承認,他是憋了一口氣在的。
從他在米蘭的酒店裡看到茂承時,這口氣就一直不上不下的。
他想過她是來做什麼的,也懷疑過她讓人跟蹤他,雖然後來證實了,那些都是茂承的自作主張。可他難道不是在四面楚歌險峻危機之時不計後果地留了她的人一命?
她是不是因此怪著他,所以才隻身跑到了非洲?
他跟來了,千般寵著哄著,她卻總是不順意,還使性子想把他推給別人,咬死了和他分手的決定。
那口氣於是又梗在他心裡。
有一秒鐘他怒極了想,分便分,向來是她愛他多,難道還要他低聲下氣地求和不成?
所以他接受了nava和她父親的邀請,在她家裡下榻。
說是為了就醫方便,但江一言自己知道,這藉口有多立不住腳。
他其實,只是為了讓傅靖笙在意。
這種說來都嫌幼稚可笑孩子氣的舉動,他卻真真實實地這樣做了。
他想看她吃醋,想看她嫉妒,想看她抑制不住難過跑來向他低頭。
然而,真看到她臉上的難過,他又該死的心疼不捨。
那晚,她只知道他冷漠離去,卻不知他在她窗外徘徊了多久,也不知,他咬牙給一向看他不順眼的顧向晚打了個電話。
他想讓顧向晚做什麼呢。
是開解她心裡的鬱結,還是勸她和他和好?
他在思考著這兩件事哪一件更重要,卻忘記了自己信誓旦旦在心裡說的那句,分便分。
哪怕生著她的氣,仍然以她的名義投資了無數公益專案在這裡。
——原來,他從裡到外從心到神,都是那麼地渴望哄她高興,與她和好如初。
他差一點,連自己都騙了。
在篝火晚會上,他親眼見了她臉上的崩潰的神色,因為他接了nava的信物。
他卻鬼使神差地想,這還不夠。
她還沒有像兩年前嵇雪穿了不悔的衣服那次,撲到他身邊,盛氣凌人地宣誓主權。
他沒有去想為什麼那次她能不管不顧英勇無畏,這次,她卻只是淡淡站在人群之外,笑意悲涼。
而她流淚轉身的剎那,他再也繃不住自己。
江一言對自己妥協說,不逼她了,他就再低一次頭,就一次。
就像他最後挽留不悔的那次一樣,若她不肯,那就好聚好散。
很久之後他才明白,原來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江一言的“妥協”,是沒有次數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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