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每次碰見顧向晚準沒好事!
傅靖笙捏著脹痛的眉心,默唸道: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啊,還是好氣。
顧向晚慢條斯理地吃完蛋撻,拍了拍手上的殘渣,用帕子把手指一根根擦乾淨,動作乍一看還真是淑女至極。再加上她遺傳了來自父母的高顏值,雖然不比傅靖笙那麼驚豔四座,倒也是萬里挑一的漂亮了。
她漫不經心地問:“江一言呢?今天還是沒來?”
“不知道。”傅靖笙煩得很,本來以為不過生日就已經是最糟糕的結果了,沒想到她還是小看了老天爺的心狠手辣,“他說他六月底就要出門,三個月才回來。”
“所以啊,左右你也等不到他,這個生日過不過、在哪過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傅靖笙頹然躺回椅子上,也摸了塊蛋撻,邊吃邊道:“顧美人,你知道我一分鐘要在心裡原諒你多少次才能和你完成一場對話嗎?”
顧向晚笑眯眯,對她做了個飛吻的表情,“那你真是人美心善,傅美人我愛你。”
“滾。”
……
樓下,商勵北端著傅靖笙最喜歡的蛋撻,找了她兩圈都沒看到人,正要上樓,便被陸七七叫住了,“阿北。”
“爸,媽。”商勵北停下腳步,看著陸七七週圍幾位長輩,挨個叫了,“江伯伯,傅叔,藍姨,邵叔。”
陸七七還沒說話,商伯暘便開了口,他盯著兒子手裡的甜食很久了,“說了多少次健身不能吃甜食,你學學人家一言,聽你江伯伯說,一言又去體能訓練了。同樣都是男孩,你怎麼就這麼散漫!我要是阿笙我也看不上你!”
商勵北皺眉道:“我有按時去健身房。”
看著男孩英俊乾淨的臉上隱約滲出的一抹煩躁,段子矜心裡“咯噔”一聲。
這個年紀的男孩最要面子,何況還拿喜歡的女孩說事。
她要是敢拿紅棗來刺激銀耳,銀耳估計早就——炸倒是不會炸。段子矜摸著下巴想了想,頂多是沉著臉不吭聲,像他爹一樣,生氣都生得沒有痕跡。
於是她也跟著勸:“健身房有什麼不好的?我也不願意讓我兒子真刀真槍地跑到山裡冒險。”她瞪了一眼江臨,提起這事仍是不高興,“就他家規矩多,非要讓我兒子學這學那。你們不知道,好幾次銀耳回來的時候,身上那傷,我看著都……”
陸七七一聽也驚了,陸家世代軍權在握,要想把商勵北安插到軍營裡歷練歷練倒也不難。
原本在幾個男人的遊說下,她已經心動了,可是聽段子矜這麼一說,她又遲疑了。
“你不願意去?”商伯暘冷峻的眼神刀子一樣割了過去,帶起一片寒風凜凜。
商勵北無奈,他哪句話也沒說不願意去,只是他爹先入為主覺得他偷懶散漫。
“聽說阿笙快軍訓了。”陸七七轉了轉眼珠,利誘之,“不如……”
話都沒說完,男孩便點頭應下,眉宇間有淡淡的愉悅叢生,“好。”
“???”
商伯暘覺得他作為父親一點威嚴都沒有。
小崽子答應得還挺開心。
“那太好了。”米藍一撫掌,“我們家阿笙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也沒受過罪,我正擔心她去了那邊不習慣。七七你要是能把勵北安排到阿笙和一諾軍訓的地方,讓他幫忙照顧一些,我和子衿也就放心了。”
段子矜跟著點頭。
陸七七第一次在這兩位面前找到存在感和優越感,心花怒放,表面上卻又十分謙遜做作地擺出一個小意思不用客氣的姿態,看得商伯暘啼笑皆非。
這小女人,心思一套一套的。
在床上也這麼古怪精靈。
想起她在床上眨巴著眼睛用各種不怕死的話來撩他的樣子,商伯暘小腹燒起了一團火,臉都沉了好幾度。
那天晚上,商總把在兒子身上失去的尊嚴盡數在妻子身上找了回來,壓著她不停地要,要到連嘴比石頭還硬的陸七七都服軟求饒了,他才作罷。
出門抽菸的功夫,他看到商勵北坐在客廳裡,正往行李箱裡塞各種藥和防曬霜。
作為一個直男癌,商總對此嗤之以鼻,“大男人還怕曬黑?”
商勵北道:“阿笙有點紫外線過敏,太陽太毒的時候她會不舒服。”
商總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還是個暖男,鷹眸倏地眯起來,“在女人身上費這麼多心思,不嫌丟人?”
商勵北淡淡反問:“爸你在媽身上費的心思比這少嗎?”堂堂一個直男癌,為了陸七七的一句喜歡,硬是跑到美國去找dyan的造型師設計了一條裙子作為她的成人禮,他問,“你覺得丟人嗎?”
商伯暘一噎,他其實沒想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