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掐著她的下巴,不知何時已經欺身到她眼前,“傅靖笙,告訴我你昨天去哪兒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距離太近,他臉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毫無保留地落盡她的瞳孔裡。
傅靖笙的心跳又一次被打亂,腦子裡倉惶地處理著他言語中傳遞而來的訊息,過了半天,才訥訥道:“我說過了,我在家,睡覺。”
男人放開她,嗓音是連她都能輕易聽出來的陰沉,“在家睡覺還穿著昨天晚上的衣服?”
這件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她爹是出了名的潔癖,她又從小嬌生慣養,說是睡覺忘了換衣服,別說是江一言,她自己聽著都覺得像是在撒謊,還是很不著調的那種謊。
可是,傅靖笙稍稍撤開一點之後,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遍,嘴角扯開一絲絲淡漠的弧度,“你不也一樣?”
半斤八兩,又何必對她斤斤計較。
“我說過我回家睡覺了?”
“大晚上你不回家睡覺還能幹什麼?難不成是孟不悔回來了你們一家人在一起徹夜聯歡嗎?”
後半句話她幾乎是有點控制不住地喊出來,心裡的煩躁不停往外冒,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身去擦了下眼睛。
眼角乾乾的,眼睛還腫著。沒有預料中的眼淚掉下來。
傅靖笙順勢攥緊了手,身後傳來沉冷的聲音:“誰告訴你不悔回來了?”
她一怔,轉過頭來,看到男人那張緊繃到沒有表情的臉,每一筆鬼斧神工的線條都顯得格外凌厲。
見她發呆,江一言眼裡的溫度更是不斷地往下降,“你以為她回來了,所以自己跑出去一晚上哭成這個鬼樣子?”
傅靖笙一直以為自己喜歡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這麼多年,已經是偏執得沒救了,可是在這個男人的偏執面前,她真的只有一種甘拜下風的感覺,到最後都荒唐地笑出聲來了,“江一言,你能不能別在那自說自話了?你覺得我跑出去我就非得跑出去?退一萬步講,我就算真跑出去徹夜未歸,我爸我媽都還沒質問我,輪得著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路人甲……”
她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言語一下子卡在嗓子裡,眸光也漸漸變得不可置信。
他剛才說——以為孟不悔回來了,意思是,孟不悔其實沒有回來?
昨天在機場她看到的人,不是孟不悔嗎?
所以,雪梨說她鬧失蹤刷存在感,他說雪梨一晚上沒休息……
是因為他昨天帶著雪梨,找了她一整晚嗎?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傅靖笙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
江一言看到她的神情便也懂了她在思慮什麼,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了她片刻,淡淡問:“腦子長回來了?不接著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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