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種情形,她自然不能甩開江臨的手追出去。
紅棗蹙著眉尖見到這一幕,很自覺地放下刀叉站起身,對隨行的傭人道:“我去找銀耳,一會兒乾媽過來了你叫她彆著急。我會把他平安帶回來。”
庭院裡暮色四合,她一個人在這座古堡般的建築群裡走著,越走便越覺得人煙稀少。
和觥籌交錯的宴會廳比起來,這裡實在安靜得令人心慌。
紅棗捏了捏公主裙的衣角,抬眼望著面前一道柵欄鐵門和修剪成拱形的藤牆,很輕易就在夕陽的光暈中看清了上面雕刻的一排花體字母下面的兩個漢字——玫園。
她抿了下唇,只覺身後刮來一道不知從何處而起的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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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掛著鐵鎖卻沒鎖緊的鐵門上,握著冷冰冰的鐵柵欄,喊道:“銀耳,你在裡面嗎?”
安靜的天地間只有風聲。
又好像不僅僅只有風聲。
她打了個寒顫,又問:“銀耳,你在不在?在就快點出來,跟我回去吧,這裡陰森森的好嚇人。”
有細小的聲響如同石頭在水面上打出一個漩渦,輕輕震顫著空氣,像是無言的回答。
紅棗猛地抬頭,伸手摘掉了鎖,推門而入。
玫園。
iebrand家所有的傭人都聽說過那個傳言。
這裡,曾經風景秀麗的後花園。
可是幾年前,卻變為一片修羅地獄。
因為那年,一直飼養在園中的肯亞獅,險些將大少爺的女人咬死。
於是她們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少爺衝冠一怒為紅顏,開槍血洗了整個玫園。
後來肯亞獅被nancy小姐帶走,這片園子也成了沒人踏足的荒蕪之地。
……
“公爵大人紆尊前來,真讓我感到蓬蓽生輝。”一道嬌俏含笑的嗓音落入眾人耳中,段子矜不用側頭也知道是江家那位同樣手腕狠辣、段位極高的小公舉大駕光臨了。
江臨這妹妹平時就像個單純無害的孩子,一旦認真起來,那股狠勁兒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麼多年,江姍穩坐教皇的位置,大刀闊斧地堵死了教廷裡外不知多少反對的聲音。
美第奇公爵唇角微彎,眼中陰鷙藏得很深,不冷不熱地見了個禮,“聖座。”
“免禮。”江姍除了笑就沒有其他表情了,“真沒想到公爵大人會來。”
美第奇公爵與她對視片刻,“聖座知道我為什麼而來。”
江姍的目光在江臨夫婦身上溜了一圈,皺眉,“難道公爵不是來參加我堂哥婚禮,是我會錯意了?”
“聖座。”美第奇公爵面色很冷,眼中壓抑的神情彷彿已經在山呼海嘯的邊緣,語氣沉鬱極了,“把路易交給我。”
段子矜不明所以地望向江臨。
後者黑眸淡淡一眯,攥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她的手指,一句話都沒說。
她卻莫名覺得,江臨一定知道點什麼。
“公爵這話說得就奇怪了。”江姍掩著嘴笑笑,眉眼俏落,“我哪認識什麼路易?叫路易的滿大街都是,您說的是哪一位?”
美第奇公爵臉色一沉,冷冷道:“聖座何必裝糊塗?我說的是路易·美第奇,我的小兒子。”
段子矜腦子一懵,在冷凝下來的氣氛中對上江臨諱莫如深的眼睛。
美第奇公爵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