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挺拔淡漠的背影,彷彿無動於衷,她更難過了,“你別這麼不在意。你可以不理我,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你的身體最重要。我雖然想糾纏你……可是,我總是希望你能先養好身體的。”
她聲音越來越低,像是慢慢石沉大海。
如果不是房間裡過於安靜,江臨幾乎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我佔著你的床,你也沒法休息。我剛才本來想讓你上來和我一起睡……想必你現在也不會樂意。”隨著話音送出來的還有她微弱的呼吸,斷斷續續地,語無倫次地,“沒關係,一切以你的健康為主,如果你見到我心情不好,吃不下睡不好,那我先離開。明天再過來也行,只是你別再讓人守著門口了,好嗎?我不想站在那裡看玻璃上你和紀可嵐的影子,我有點……”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擠出笑,又壓著心口緩解那宛如窒息的痛感,“有點難受。”
語畢,眼淚卻一滴滴落在潔白的被面上。
“段悠!”男人倏地轉過臉來,欺身而近,有力的臂膀重重抵在她身後的牆上。
他還是面色沉峻,冷若冰霜,可動作裡十足的侵略性和爆破感卻清晰得顯而易見,因為他額間的青筋,因為他粗重的呼吸,因為他哪怕在隱忍卻依舊顫抖著的身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
他另一隻手死死捏著她的下巴,力道確實像要把她捏碎。
段悠卻不覺痛。
沒什麼比心上更痛。
“你輕一點。”她說。
男人冷笑,“你也知道疼了?我還當你段悠是鐵石心腸,什麼都撼動不了你,折服不了你。”
她的菱唇動了動,臉色蒼白如紙,所有的震驚和痛苦最後都化為黯淡,抿唇不吭聲了。
“不躲?”他深眸掠過寒意,似是不信她就這麼乖乖聽話。她臉上的表情糾結得已經出賣了她,以往這時候,她總會用各種各樣不遜於他的犀利言辭來還擊,或者直接抬手推開他,用力給他一下。
這次她卻隱忍得搖了搖頭,輕聲道:“你身上……有傷……”被他掐著下頜,她連話都說得很費力,“別這麼使勁,別和自己較勁,不疼嗎……”
別和自己較勁,不疼嗎。
輕飄飄的幾個字,砸在江臨心口就是地動山搖。
眼底逐漸生出什麼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情緒,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的手突然就鬆了力道,身子卻一個突進,低頭壓近了她的臉。
這個吻一點都不溫柔。
甚至不能算作是吻。
而是江臨單方面在啃咬她,用他的牙齒,用他的唇舌,讓她痛苦讓她難過,讓她和他一起沉淪。
他毫不留情地攪動著她的口腔內壁,就像她當初這樣闖進他的世界裡,不講道理,不給退路。
是誰的牙齒劃傷了誰的唇,最後段悠都嚐到了鮮血的味道,暴戾又強勢。
卻偏生,她覺得自己能感受到那股濃烈四溢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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