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臉上遮得嚴嚴實實,什麼都沒讓人瞧去。
包廂門一開,一股沖天的酒氣迎面撲鼻。
段悠戴著口罩都能聞見,忍不住皺了眉。
包廂裡光線昏暗,偶有五彩斑斕的燈掠過各個充滿秘密的角落,只是這麼半明半暗、半遮半掩的一晃,卻讓人對角落裡發生的故事更加心癢難耐。
這種感覺,通常被人叫做,曖昧。
男女之事,脂粉紅顏。
沒錯,包廂裡不止有酒,還有女人。
很多個女人。
段悠原本以為江臨只是和傅言、邵玉城他們出來,所以一咬牙一跺腳鼓起勇氣就來了——反正他們都知道她被火燒得毀容了,她也沒什麼可扭捏的。
但是她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大堆外人。
以及,一大堆女人。
她們以各種歪七扭八的姿勢、竭盡所能地往沙發上每個男人懷裡鑽,玲瓏有致的身材被薄薄的衣料裹著,眉眼含笑,媚態盡顯。
不光是那幾個歪瓜裂棗的老男人身邊有,商伯暘、邵玉城身邊也有,他們玩得很開,嘻嘻哈哈好不快樂。
沒什麼反應的就是江臨和傅言二人了,因為傅言有潔癖,黑著一張臉沒人敢不要命地往他身邊湊。
而江臨,只是簡簡單單地坐在沙發上,不說也不笑,慵懶冷漠的姿態裡透著一脈無言恢弘的氣勢,隱則無跡,顯則奪人,與這美酒美人環繞的氣氛格格不入,卻是包廂裡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他身邊只有一個長相清秀、打扮也沒那麼露骨的女孩子,規規矩矩地坐著,時不時替他滿杯,小聲和他說話。
儘管江臨沒有回應也沒有表情,但是段悠看得出來他在認真聽。
一股羞憤陡然順著血管衝到了頭頂。
段悠轉頭就想離開。
邵玉城最先看見她,揉了揉眼睛,“嫂子?”
這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江臨亦是看了過去。
他身邊的女孩一怔,剛要問他怎麼了,卻感覺到空氣中刮過一道凌厲勁風,轉眼間那個天塌下來都不為所動的男人已經從她身邊起身,大步走到了門口。
她似有所覺,想,這就是這些人方才聊天時提到的那位——江先生在金屋裡藏的嬌麼?
他握住她手腕的瞬間,段悠覺得渾身快要爆炸的血液忽然又毫無徵兆地涼了下來。
她臉上遮得太嚴實,江臨沒辦法看清她此刻究竟是何種神態,可她就這麼不聲不響地站在這,不知已經看了多久,饒是江臨沒做什麼,也無端覺得心裡十足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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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他眉頭緊鎖,一瞬不眨地望著她,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段悠把右手裡的東西交給他,動作機械,“給你送駕駛證,你不是要開傅言的車帶他回家麼。”
她什麼都沒問。
江臨的心卻沉到更深的地方。
他用密不透風的視線緊緊攫著她低垂的眉眼,“我只是讓司機送一趟,這麼晚你何必親自過來?”
這麼晚。
段悠被口罩擋住的唇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你也知道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