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兩個月來他們就在樓上樓下,卻從未見過對方。
今天晚上總算可以拆掉了腿上的石膏板、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了。
他便忍著遽痛,讓醫生為他裹上西裝外套,嗑了好幾粒止痛藥,才面色如常地下來看她。
別人不清楚,可江臨的主治醫生最是清楚,他腿上的傷實際上是他渾身上下最輕的傷,只是骨折而已。
那天他從五樓跳下來,後背受到太大沖擊,保護五臟六腑的骨骼直接碎裂,導致體內大出血,傷及多處器官,兩個月都沒能從icu裡出來。
甚至能活著都算是老天眷顧了。
不同於樓下病房的昏暗冷清,樓上江臨的病房裡燈火通明,醫生護士手忙腳亂地圍著他給他做檢查、摸傷藥、打吊針,商伯暘站在幾步外的地方目光寒凜地盯著他們,恨不得把這群廢物的後腦射穿一個洞。
邵玉城也急得團團轉,唯獨傅言還算冷靜,坐在沙發上單手支著額頭,神情漠漠。
“他不要命了你們也不知道攔著?!”商伯暘冷聲質問。
“行了,大半夜喊什麼。”傅言聽得頭疼,“你攔得住你去攔。”
商伯暘畢竟年輕氣盛,聞言怒不可遏道:“段悠就是個麻煩,不管你們信不信,大哥遲早死在她手上!”
那時,他也沒想到,自己衝動之下一句無心的話,竟在一年後,險些成讖。
……
江臨的突然造訪讓段悠失眠了整個後半夜,第二天白天,他卻沒有如他昨晚所說的,前來看她。
她有些疑惑,有些慶幸,還有些微不足道的……像是失落。
段悠就這麼精神抖擻地坐在床上等了一天,傍晚時分才覺得身體疲倦至極,正想睡一會兒,卻見男人推門而入。
她的神經瞬間就繃緊了,臉色冷淡下來,“誰讓你進來的?”
江臨俊顏如玉,在夕陽的光線下更顯得飽滿沉靜,“我昨晚打過招呼來看你,你沒有拒絕。”聲音依然溫淡好聽,卻蘊含著不容轉圜的力道,“所以我剛下班就過來了,讓人從明月坊帶了吃的給你,嚐嚐?”
他邊說邊把什麼放在她床頭的櫃子上,段悠這才瞧見原來江臨手裡一直拎著保溫盒。
“我不吃。”段悠眉頭皺得誇張,小臉縮成一團,“拿著你的東西出去,以後也別來了。”
“你在這裡等我,我怎麼可能不來。”他一點不為所動,也看不出脾氣,溫和道,“和我置氣歸置氣,總不能不吃東西。今天林小曉和陳天嬌都沒有來看你,醫院的伙食又都是大鍋飯,不合你胃口。”
段悠看著他,沉默的眼神裡寫著寸步不讓四個大字。
江臨亦是以同樣的目光與她對視,甚至比她更強硬,“想讓我走你就把東西吃了。”
段悠拿他這明擺著無賴的做法一點辦法都沒有,再加上她是真的餓了,而他開啟保溫盒的蓋子,陣陣香氣讓她食指大動。
她吃東西的時候江臨就一直盯著她看,段悠想問他在看什麼,可當她下意識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以後,忽然就沒有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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