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在蒸騰的水霧中打了個瞌睡,險些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江臨拉開門,低咒了一聲,臉色不善地把她抱了出去。
這臥室太亂,自然是不能睡了,他便把她抱去了自己的臥室,心猿意馬地給她換好睡衣。
她在半夢半醒間還知道過來親親他,江臨眸色一暗,咬著牙在心裡發誓,如果不是心疼她今晚太過勞累,肯定不會這麼輕易饒了她。
第二天早晨,段悠醒來時,身旁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猛地坐起身來,去床頭櫃上找手機。
手剛伸出被子,就被這陌生的床單和被罩的顏色驚呆,這不是她的臥室。
糟了糟了。她抓了抓頭髮,赤著腳在床邊找拖鞋,沒找到,索性就光著腳跑回屋子,反正也不遠。
剛一出門,就被從外面回來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江臨看了她一眼,俊漠的眉峰立刻皺起千萬道溝壑,不悅得顯而易見,“段悠,你光著腳滿地跑什麼?”
也不知道是誰生理期的時候疼得滿地打滾。
段悠無奈,“我的拖鞋還在我屋裡啊,你又不在。”
是了,他都已經上完一節課回來了,她才睡醒。
江臨把手裡拿的教案往她懷裡一甩,段悠下意識接住,緊接著就被他整個人打橫抱起,抱回了她的臥室。
臥室裡早已不是昨晚她最後記得的樣子,想是家政阿姨進來收拾過了,床上用品全部換了新,牆角的薰香散發著陣陣清幽。
一想到這裡被人看到了,段悠臉上就止不住地紅了一大片,江臨低頭為她找到拖鞋後,掀起眼簾就瞧見她這副模樣,心旌一蕩,掐著她的腰就吻了下去,段悠被他吻得雲裡霧裡,喘息幾乎成了自然反應。
她這一聲更讓男人肌肉緊繃,他啞聲問:“幹什麼一大早慾求不滿的,嗯?”
段悠別開臉,把他往外推了推,“你少耍流氓,我還有課,我不跟你鬧了。”
“睡了一早晨現在想起上課了?”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笑。
段悠生氣,翻了個白眼,“那還不是你害的?”
她本想說是他沒把她的手機帶過去,導致她沒聽到鬧鈴所以起晚了,可是這話聽在男人耳中明顯變了個意思。
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江臨心情莫名舒暢,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溫聲哄慰道:“知道了,以後你第二天有早課的時候,我不折磨你到那麼晚,不氣了?”
他眼裡逐漸積攢起笑意,配以毫無瑕疵的俊朗五官,說一句顛倒眾生都不為過。
段悠斜眼睨著他,想,真是不公平,兩個人明明做的是同一件事,怎麼他神清氣爽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自己卻像條曬乾了的鹹魚渾身痠疼。
這麼一想,渾身更疼了。
……
自從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江臨對段悠是愈發寵愛起來,大事小事全憑她心情決定,一度讓邵玉城等人大呼其昏庸無道。
他不在家時,會特意派人照顧段悠的起居,小到她平時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每天幾點有課、幾點放學、幾點去健身房都安排得妥帖周到。
有時候段悠打來電話,他正在所裡開會,也會豎手讓一干在世界頂級科學論壇上坐擁一席之地的院士們停止他們的滔滔不絕,待她在那邊嘰嘰喳喳和他講完話,他才含笑結束通話,深眸一掃全場,恢復平時的寡白與冷淡,“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