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急了,“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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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嬌想起在辦公室門前聽到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那時她就站在門口,拿著實驗報告還沒走進去,就聽見爭執聲從門縫裡傳出來。
說是爭執,也不過就是張教授一個人情緒激動了些,反觀那個始作俑者,卻始終是面不改色,只是聲音如寒山靜水,透骨生涼,“是嗎?趙老一生在學術上建樹斐然,怎麼臨走前犯了這麼大的糊塗?”
“你什麼意思?”張教授狐疑。
“沒什麼。”男人淡淡道,“只是我一向認為,教書育人,重點不在教書,而在育人。老話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沒有什麼能比人心更重要,成績再好,也不可以。更何況這世界上也不是沒人比她段悠成績更好。”
說完,江臨的唇角卻又撩起一絲不是笑的弧度,語調意味深長,冷得結冰,“又或者,她本來就善於籠絡人心。趙老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她騙了。”
陳天嬌吞吞吐吐了半天,不懂江臨當時為什麼那麼說,可他這話確實摧心又傷人,她當時火大,死死壓抑著才沒衝進去,趕緊就回來告訴段悠了。
可是看著對方逐漸蒼白憔悴的容顏,和她臉上那明明白白的震驚、受傷,陳天嬌卻如鯁在喉,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半天,她才撿了幾句不難聽的告訴她了:“他說,現在他是教授,用誰棄誰,他說了算。”
段悠眉目一冷,推開她就往外跑去,林小曉大驚失色,看著桌上剛晾好的水和已經撕開錫箔紙的退燒藥,“悠悠,你先把藥吃了再去!”
陳天嬌愣住,林小曉放下筆從床鋪上跳了下來,“這怎麼回事?是江教授針對她?”
段悠匆匆趕去辦公室,一路上冷風不斷灌進她耳朵裡,吹得她本來就不舒服的腦袋此時更是頭痛欲裂。
下午日頭正烈,陽光炙得發白,段悠有種中暑的感覺,眼前一切都在虛化,她好像並沒看到周圍的人,只是出於下意識、機械地避閃著樓道里的同學,沒有撞上去。
走到辦公室門前,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
幸好有人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
段悠腦子裡亂糟糟的,茫然抬頭,便看到一張五官清俊的臉,貌不驚人,帶著眼鏡,“段同學,你不是病了?怎麼在這裡?”
段悠怔了怔,一把抓住他,“魏修遠。”
聲音在她嗓子眼裡滾了幾滾,說出來時竟是僵硬中透著哽咽,“你來這裡,找江教授?”
魏修遠眸光微沉,忽然想起什麼,打量著她,不置可否。
他與她在高中時就互相知道對方的名字了,因為那次比賽,她就是以一分之差敗給了他。後來進了大學雖是同班,卻也沒什麼交集。
不過最近幾天,她卻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他相信除了他之外,全班同學都會有這種感覺——因為江教授到任當天,她就遲了到,正撞在那位鐵面無私的教授的槍口上。
她遲到後認錯態度非常惡劣,甚至不知死活地狡辯,這讓魏修遠暗覺不恥,可是後來陳天嬌出來為她解圍,被教授罰了五圈,她卻主動為朋友擔下那五圈,又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總體來看,這個姓段的女生在他心裡就是個驕縱過頭的小公主。
段悠望著辦公室微微敞開的門縫,不禁攥起了五指,把他的衣衫攥得褶皺,魏修遠眉目一凜,她又慌忙鬆開。
“我送你去醫務室?”出於同窗之情,魏修遠還是很有風度地問。
“不用。”段悠放開了他的手,自己扶著牆,言語很是疏冷,“謝謝。”
她不知道他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來找江教授到底是為什麼,只是打心眼裡就對這個勝自己一籌的同學沒什麼好感。
說來卻是可笑,段悠一直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輸給誰都覺得不忿,可是獨獨在她敗給江臨兩局棋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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