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有多附庸風雅,而是在a大,參加社團是最容易的修學分方式。
夕陽西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一個還在圍棋室裡待著。
忽然,教室的門被人拉開,“段悠。”
女孩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男人逆光而立的挺拔身姿。
她心頭一顫,瞌睡驀地消失,手裡的棋子“啪”的一聲摔進棋盒,站了起來,“江教授。”
男人手裡拿著信封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扔在棋盤上,憑藉身高優勢很自然地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眸光晦暗不明,“這是你讓林小曉帶給我的?”
段悠看了兩眼,微抿了下唇,再抬頭去打量他的時候,竟覺得男人俊美的臉上表情深不可測,讓她根本沒法摸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頓了頓,撿起被他扔下的信封,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洩露了她平靜之外的侷促,“是,我記得我之前說過想請你看芭蕾。”
男人眉若遠山,疏淡清雋,看不出喜怒,“那你應該也記得我說過什麼。”
他早在那時就已經明確拒絕過了,他不會去。
女孩五指一蜷,骨節微微泛白,溫軟的嗓音失去了平日裡慣有的傲慢,卻依舊是絲絲入扣,條理分明的,“江教授,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你會重新考慮一下。”
江臨淡淡望著她。
今天的段悠扎著簡單的馬尾,牛仔褲,白襯衫,運動鞋,沒什麼特點的裝扮,卻襯托出她那張漂亮的鵝蛋臉面板白皙又幹淨,明眸善睞,活色生香,在夕陽中讓人眼前一亮。
唯獨那雙眼睛,裡面神色異常混亂,混亂到黯然。
這一兩分的黯然,讓他心裡無端揪起了些,面上仍不動聲色地冷冷開腔:“既然想邀請我,為什麼讓別人來送?”
被他這樣一問,段悠心裡原本就交錯的藤蔓纏繞得更死了——
該怎麼告訴他,她後悔了。
段悠就這麼握著手裡的信封,忽然將手反剪到身後,輕輕笑了,“怕被你當場拒絕啊,你不是已經拒絕過我一次了?讓小曉幫忙帶過去比較不難堪,既然江教授不想去,那這張票我就……”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她邊說邊雙手握住信封,準備從中間撕開,卻忽然被男人握住了手臂,強行帶到他眼前,劈手奪過她手裡的信封,沉著臉道:“你的邀請還真是半點誠意都看不出來,隨便得可以!”
段悠擰著眉,愣愣看著他將信封重新奪回去,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是,她後悔了。
後悔一時衝動攙和進了嬌嬌和張豔的賭局裡。
這些天來,越上他的課,她就越是為他淵博的知識和卓絕的能力所折服。不得不說,從專業的角度來講,他是個非常稱職的老師,除此之外他的一視同仁、賞罰分明,也和許多獨獨嬌寵好學生的老師不同。
這讓段悠對他那點微末的怨恨也維繫不下去了。
她很清楚,這一張門票代表著什麼。
在男人愈發沒有溫度的、陰沉的目光之下,她的心虛無所遁形。
只好強擠出笑容,盯著他手裡的門票,“教授這是什麼意思,又同意去了?”
男人靜靜望著她,一字一頓道:“給你一個機會,就當是為先前對你的誤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