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自從這遊輪上多了一個不該來的人之後,偌大的宴會廳忽然就顯得非常擁擠。
空氣中充滿了令她煩躁的因子,一不小心她就露出了利爪。
不過,那也是因為她是真的非常、非常、極度厭惡小三。
最後冷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鬧劇,她的視線一下子被不遠處抱著老婆走出來的孟清平所吸引。
遊輪還停泊在岸邊,孟清平帶著包紮好傷口的孟夫人提前退場。
段子矜心知再沒有時間耽誤,月眉輕顰,直朝那邊走去。
步子還沒邁出一步,就被人扣住了手腕,力道不大,卻讓她動彈不得,“去哪?”
看到孟清平的身影即將消失在宴會廳門口,段子矜心裡剛壓下去的煩躁瞬間又如塵土般揚了起來。
她找了孟清平太久,連狐狸精的罵名都背了,怎麼能輕易放他離開?
“你放開!”她對江臨再也沒有客氣,只有不耐和冷漠。
男人垂眸看著她掙扎的樣子,怕攥疼她,不敢使勁;又怕她逃走,不敢放手。
鷹隼般銳利的黑眸掃向剛從宴會廳離開的中年男人,幽沉的視線更加深不可測,連語氣都比平時淡了許多,“你要找那個男人,做什麼?”
段子矜壓著怒火,擠出笑容,“江總,麻煩您別再為這種和您沒關係的事情勞心費力了,可以嗎?”
江臨看著她臉上不怎麼真實的笑,喉嚨一緊,嗓音更低也更啞,“你的事情和我沒關係?”
段子矜睨著他,這下是真笑出來了,那一抹漣漪般的笑意掛在她彎彎的杏眸上,嬌媚動人,“難道有?”
男人很慢地擠出一個字,“有。”
她再也笑不出來,淡淡地看著他深諳而透著執拗的表情,淡淡道:“江臨,你現在究竟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男人被她問得一怔。
他能想做什麼?
片刻,他低聲道:“悠悠,跟我回家。”
明明是命令式,段子矜卻沒從這裡面聽出任何的強迫,反而多得是徵詢和懇求。
不過——懇求?
這種低聲下氣的詞用在這個強勢的男人身上,還真的讓人很不習慣。
她道:“江總,我還有事,實在沒時間陪你開玩笑。如果是敘舊的話,改天吧,今天請你先放開我。”
她的言語平靜溫和,絲絲入扣,可那眼神卻充滿了慵懶和倦怠。
江臨在這樣的注視下,鬼使神差地放了手,心裡潰爛的地方生出了皮肉,又疼又癢,逼得他無路可退。
他的黑眸將她白皙嬌豔的臉龐全部容納進去,低低的嗓音,帶著極端的不確定,“敘舊,我還可以見你?”
段子矜莞爾一笑,“當然可以,離個婚而已,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我在大街上見到你,也不會掘地三尺繞著你走。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有空,大家再聚。”
說完,她就轉頭就朝宴會廳外走去。
江臨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她的離開而從他心裡生生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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