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望著男人的臉,無需高調張揚,所有人都知道egacy的江總是位所向披靡、手段高杆的狠角色。
也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忌諱提起曾經那段婚姻。
以主持人的猜想,也許是因為那段婚姻生活並不怎麼美滿,或者是他這樣有權有勢,身處上流社會的男人,結婚總帶著些許目的性。畢竟當年還有傳言說,江總其實是深愛著影后姚貝兒的,卻為了“門當戶對”不得不娶了那個神秘的江太太。
本來這件事就讓江總很不開心,沒想到後來江太太還用計把姚貝兒害得走投無路,將男人徹底惹惱。
於是他不惜做了為證,把江太太送入了監獄——在主持人的腦海裡,事情應該是這樣發生的。
這樣解釋也似乎很是合情合理,畢竟曾經江總和國民女神姚貝兒的戀愛史,是眾口相傳的佳話。
但她還是害怕因為她不小心提起這件事,而觸了男人的黴頭,砸了她的飯碗,於是草草帶過了這個話題,不再說什麼。
男人當時的立場也很明顯,他不會結婚,也沒有結婚的意向。
甚至……好像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
段子佩坐在電視機前看完了訪談,皺眉關掉了電視,心裡更加沉重,不知該如何向悠悠說這些事情。
然而自始至終,從她醒來,到她已經漸漸能夠坐在輪椅上自己試著抬起手臂,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她什麼都沒有問過。
悠悠手腳都不方便,自然不可能上網去看什麼訊息。
家裡的傭人都是美國本土的白人,她們看不懂中國的新聞,也並不關心那些所謂的熱點。唯獨奶媽是中國人,可是沒多少人真正見過那位神秘的“江夫人”的廬山真面目,奶媽亦然。
她不知道自己天天伺候的小少爺,就是那位名聲顯赫的江總的親生骨肉,也不知道這位剛醒來不久的夫人,就是江總“過世”的前妻。所以,她當然不會無聊到去給一個“與江總毫無關係”的女人講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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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過了這麼久,悠悠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提,好像過去的一切,都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過去。
她再也不關心了。
事情發生在段子矜醒來前的九個月——
四月初,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刻。
淡淡的腳步聲落在青石板上,喚醒了萊茵河畔的安靜幽雅的墓園,白色的鴿子展翅驚飛,翅膀扇動時,帶起了一陣陣清清的花香。
年過半百的老人彎下腰,脫掉禮帽,將手中一束矢車菊放在了墓碑前。
目光久久凝視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她長而柔軟的頭髮梳成兩股麻花辮,臉龐白皙,五官清麗。
明亮有神的眼睛裡,幾分甜美又純真的笑意,生動得彷彿要從照片裡躍出來。
這張微笑的臉,永遠定格在了她十一歲那年。
老人伸出生滿皺紋和厚繭的手,撫摸著冰冷的石碑。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直起身子,最後看了眼照片裡的女孩,然後戴好帽子,沿著來時的路,一步步離開。
回到住處,他在向陽的書桌前坐了下來。
窗邊的矢車菊還沒有開。
現在並不是它開花的時候。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信紙,提起筆,開始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