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1908這扇門前,她的選擇是轉身回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而不是開啟這扇門。
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但時光不會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房卡刷開了那扇門,偌大的房間裡,這一聲細微的門鎖聲顯得微不足道。
走過長長的玄關,裡面是男人小心翼翼守在床邊的背影。
這個男人,半個小時前還在家裡說愛她。
他拉開床上潔白的被子,看著姚貝兒的身體,目如點漆,神情亦是諱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段子矜只覺得有一隻手在剎那間扼住了她的脖子,心跳重如擂鼓,耳邊嗡嗡作響。
床上的女人不知穿沒穿衣服,至少從段子矜的角度看上去,她的面板有很大一部分裸露在空氣中,讓她身為一個女人都覺得臉紅心跳。
緊接著,姚貝兒就撲進了江臨的懷裡。
她的手胡亂解著男人的襯衫,甚至摸到了他的腿上,嗓音低啞的,帶著哭腔,“江臨,你看我手上這枚戒指,這是你曾經給我的承諾,可是你卻和別人結婚了。我不求別的,我什麼都不要,段子矜不會知道的,你就要我一次,要我一次好不好?”
男人沉著臉看著她,“貝兒,你別胡鬧。”
“呵,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不是?”女人扳過他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不,你不會的。我知道你為了我和她吵架了,亦程說你來之前和她吵架了,你聽了我的話,你真的和她吵起來了,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段子矜驀地攥緊了手指,因為姚貝兒和她吵架?江臨因為她和她吵架?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湧入了無數記者和此起彼伏的閃光燈,驚擾了床上的二人。
段子矜在被人群擠得無法動彈時,被匆匆趕來的阿青趁亂拉走。
江臨鐵青著臉看過去時,正見到她被帶走的背影,臉色頓時一變。
所有鏡頭對準了床上的二人,閃光燈將整間昏暗的套房照亮。
姚貝兒下意識拉上了面前的被子,遮擋住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耳邊是那些記者嘰嘰喳喳地問了起來——
“姚小姐,你和江先生已經分手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得到訊息說,你最近和一個已婚的成功人士走得非常近,他夫人今天還揚言要到酒店來捉姦,難道就是江教授嗎?”
“江教授,聽說前不久你才低調娶了一位神秘的太太,難道是形婚,實際上卻和姚小姐藕斷絲連?”
他們的話音見縫插針地刺入屋裡的人的耳朵裡,姚貝兒的臉紅得透徹,覺得羞恥極了,完全無法面對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尖刻的提問。
她伸出手,想握住面前的男人,彷彿是想從他身上找到一點勇氣。
沒想到的是,男人驀地從床上站了起來,邁著沉篤的步伐往外走去,臉色冷峻得彷彿結了一層霜,一貫溫淡矜貴的臉龐,此刻卻一反常態的透出了極具張力的寒凜之意,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姚貝兒伸手撲了個空,怔怔地看著男人高大卻又流露出一絲絲決然的背影。
待他走到門口時,瞬間被蜂擁而上的記者擋住了去路,話筒戳到了他嘴邊,“江先生,兩個月前就曾經傳出過您和姚貝兒小姐和好的緋聞,看來是真的嗎?難道說您娶的太太,其實就是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