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的烏黑如澤的眼眸中劃過微末的意外之色,眼睜睜看著段子佩拉開車門,上了那輛車,旋即,嘴角緩緩揚起幾分意味深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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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再追上去,在路口掉頭回了段家老宅。
段子佩上車時,動靜鬧得很大,關門那一下讓整個車身都跟著顫了顫。
車裡的女人蹙眉盯著他,暫且放下了手裡的書,清秀而端麗的臉上寫滿疑惑,說話的語調卻悠長又舒緩,“誰又得罪你了?”
段子佩看了她一眼,聲音是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冷,“關你什麼事?”
“確實不關我的事。”女人淡淡應了聲,低眉斂目,眸光重新聚回手裡的書本上,“周先生,麻煩前面靠邊停車,讓他下去。”
周亦程透過後視鏡看著女人溫靜的側臉,正猶豫著,就聽到那個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人像炸了毛一樣低喝:“穆念慈!”
穆念慈沒多大反應,好像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一樣,讀完視線所及的這一行文字,才側目看他,“不管怎麼說,我停下車為你解圍,你都應該說一句謝謝,這是基本禮貌。”
段子佩臉色出奇的冷峻,俊朗無儔的眉眼像是生出了薄薄一層寒霜,兩個音節亦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謝謝。”
穆念慈這才合上了書本,抬眸瞧著他,“行了,你這聲謝謝我真是無福消受,聽了還不如不聽。”
段子佩抿了下唇,沒理她,沉著臉看向窗外變化的街景。
“你怎麼回國了?”穆念慈斟酌了幾秒,還是問道。
前幾天她還看微博上鬧得風風雨雨的,說什麼違約、什麼被封殺……難道是真的?
一提這事,她敏銳地發現男人原本就僵硬的輪廓顯得更加緊繃。
她從業許多年,遇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像江臨那樣能收斂情緒的人不多,但像段子佩這樣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更少。乍一看,感覺就像是還沒長大的孩子,高興不高興一目瞭然。
以他此刻這種微表情的反應來講,多半是被她戳中了什麼痛腳。
穆念慈自以為和他不熟,便也沒再細問,沉吟了片刻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前面路口停車。”男人一字一字,語調很冷硬。
穆念慈順著他的話音看過去,前面算是鬱城的商業次中心,除了一些商場和娛樂場所外,最多的就是酒店,根本沒有住宅。
她雖然疑惑,卻還是答應:“哦,好。”
男人下了車,頭也不回便大步離開,隨便找了家酒店就進去了。
周亦程開始打把轉向,卻突然被後座上的女人伸手拍了拍駕駛座的靠背,“先別開車,等一等。”
他立刻停了下來。
穆念慈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高大而挺拔的身影走進酒店的旋轉門,睨了眼手上精緻的腕錶,數了大概有20秒,就見男人又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次,表情比剛才還冷。
她嘆了口氣,將書放在車門上的儲物槽裡,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段子佩在夕陽耀眼中看到嫋嫋而來的女人。
說實話,她不算很吸引男人的那一掛,和整整六年活得像個出家之人的悠悠都沒法比,更何況他常年混跡娛樂圈裡,見過的女人不是花容月貌就是身材窈窕,穆念慈,實在是很普通很普通,普通到迎面撞上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然而此刻,他也說不上來究竟她身上哪個點一直揪著他的目光。
可能是因為晚霞太醉人,也可能是因為她今天穿的這條碎花長裙,和她的髮型剛好很匹配。
總而言之,段子佩是看著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
他揹著光,穆念慈很難看清他臉上的神情,而段子佩卻能看清她柔軟的五官在橙紅色的光暈中漾出點點笑意,“沒帶錢還是沒帶身份證?”
都沒有。
他出來得匆忙,錢包忘在了家裡,身上的零錢別說是這麼高階的酒店,連普通的廉價出租屋都住不起。
更何況,他在國內的身份證早就過期了。
他沉沉地盯著女人的臉,一時間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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