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卻彷彿感覺到了來自地獄的傷害。
她的臉一下子就拉聳下來,語氣也沉了不少,“你說我胖了?”
虞宋冷汗涔涔,“不是,是健康、健康。”
段子矜摸了下臉,用手指輕輕一捏,軟得能捏出肉來。
完了。她真是胖了。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段子矜解下了脖子上的戒指,陽光晃過,她眯了眯眼睛,再睜開時卻看到在白金的內壁上,有三個小小的字元——&y。
江臨和……段悠?
虞宋自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驚訝道:“已經做出來了?”
段子矜賞了個餘光給他,他忙解釋道:“這是三週前先生叫我去歐洲辦事時請人定製的戒指,先生剛到歐洲那會兒還沒做出來呢……”
段子矜怔忡了片刻,猛地懂了男人那句“你戴得進去?”還有當時他的語氣裡她沒聽出來的情緒是什麼。
揶揄,調侃,還有幾分玩味的輕鄙。
原來那時候他就開始準備了……
三週前,她還沒這麼胖……
段子矜覺得心裡好像舒服了點,又好像更不舒服了。
“段小姐,我們真的該走了,您先上車好不好?”虞宋放低了姿態勸她。
段子矜悶悶不樂地讓開了些,虞宋為她拉開車門,她又悶悶不樂地坐了進去。
身側的男人好巧不巧地看了過來,見女人一副苦惱到不行的樣子,眸光冷了幾寸,衝著前排駕駛座上的人,淡淡開腔:“聊什麼聊了這麼久?”
虞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覺得這個問題沒法回答,可是不回答應該會更慘,“先生,我……好久沒見段小姐,就……隨便……”
“他說我胖。”段子矜冷冷接腔。
虞宋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男人的目光淡淡掃過來,明明安靜得像一潭不起風浪的湖水,卻讓虞宋莫名覺得心頭壓了一座山。
他覺得他需要自我拯救一下,“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段小姐……”
“誰?”男人開口,一個音節不疾不徐,恰到好處地截斷在虞宋匆匆的話音中。
段子矜一怔。
虞宋腦子機敏,反應也快,眼珠轉了轉,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不是段小姐,是太太!太太!”
男人這才面無表情地垂下頭,闔上了眼簾。
虞宋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的女人已經別開視線看向窗外,雙手交握,兩根纖細的手指來回繞著,緋紅的唇梢卻繞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一副她大人有大量懶得和他計較的模樣,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避重就輕啊,果然還是先生比較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