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繼續推著輪椅陪她在花園裡散步,江逢禮欠身目送她路過自己身旁,這才又直起身來,臉色不知怎麼變得有些沉重。
他還記得,一週前enn匆匆而來、全家人在正廳裡的那天——
“上次我帶回來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這個理由夠不夠?”
男人沉篤的話音一落,整個大廳裡的氣氛從沉靜變為了死寂,像一攤攪不動的死水。
卻又在下一秒,被投下的深水炸彈炸起了千層浪。
“你說什麼!”
江逢時拍案而起,怒視著面前和自己樣貌有七八分像的年輕男人。
相較於年輕男人的平靜和沉著,江逢時整個人都好像被淬了一層灼人的烈焰,“上次你帶回來那個姓段的女人?”
江臨不動聲色地回望著他,眼神一如既往的闃黑、寂靜,語氣亦是靜水無波,“是。”
老公爵彷彿這時才從大夢中醒過來一般,可是手裡的茶杯始終忘了放下,“什麼時候的事?”
“四個月前。”
老公爵臉色很難看,沉聲喝道:“胡鬧!江家的血脈怎麼能流落出去!這種事你知道怎麼處理!”
江逢禮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彷彿想起什麼事情,皺了眉頭,“enn,那個孩子……”
“怎麼,爺爺打算置教條於不顧嗎?”江臨沒有給江逢禮說完話的機會,直面老公爵,目光深邃如海,隱隱有波濤暗湧。
江南和江姍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底發現了幾分驚愕與無奈。
iebrand家世代侍奉羅馬教廷,在教條之中,墮胎是一項極其嚴重的罪過。
這個女人的孩子,是非留下來不可的,或者就算死,也不能經由他們的手殺死。
老公爵攥緊了手裡的茶杯,清癯的臉上筋脈都顯現了出來,整個人氣得顫抖。
過了許久,他深吸了口氣,冷靜道:“好,孩子她可以生下來,我們照樣養大就是。至於eopod家那邊……nancy是個識大體的女孩,不驕不躁,必然會成為稱職的好妻子,絕不會苛待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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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公爵說這番話時,江逢禮始終用怪異的眼神審視著江臨,待老公爵說完話,他立馬介面道:“父親,孩子的事情……”
“二叔。”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斷了他,黑眸似不經意般朝他看了過去。
江逢禮卻被他看得渾身一僵。
江臨此時的視線極深極冷,深處透著凜冽的寒意和令人膽戰心驚的危險意味,“這件事情,決定權在我手裡,您就不用操心了。”
江逢禮一下子就懂了他眼中的警告。
在格陵蘭的郊外公園裡,他的侄兒和那個女人因為孩子的事情爭吵過後、決定去醫院檢驗dna之前,特意叮囑過他:“今天二叔聽到的這些話,無論結果是不是她所說的那樣,我都希望你能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也不要讓我聽到任何人對她說三道四。”
那時他怎麼說的來著?
“可以,我以家族之名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