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收起震驚後,深深地看了他許久。
忽然,她靠在向座椅的後背,微微勾起了唇,“你要娶我?”
“你肚子裡的孩子缺一個父親,而我,正好缺一個妻子。”
他的理由聽上去完美無瑕。
段子矜覺得,從他出現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超出她的理解範圍,或者說,超出了她對他的認知。
求婚。這明明是她八年來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的事情,可是眼下,它就發生在洛杉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冰激凌店裡,它毫無浪漫可言,而且連求婚口氣都是兩敗俱傷的冰冷和鋒銳。
所有的保鏢都在門外,店裡只剩下虞宋、米藍和剛才那位聽不懂中文的店員,三個旁觀者。
除了店員之外,其他二人紛紛側過頭來,眼裡皆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就連段子矜本人也有些在狀況外。
她甚至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情,也許是空茫,也許是懵懂,卻唯獨沒有喜悅。
江臨的求婚不僅突如其來,而且莫名其妙。
她想和他結婚嗎?段子矜在心裡問自己,卻得不到一個答案。
直覺是想的,這畢竟是她這八年來最大的願望了,可是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將她所有的期冀和幻想統統打碎了。
在冗長的沉默中,段子矜慢慢回憶起了回美國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和他結婚,亦不確定,自己對他的愛還剩下多少。
他不是一直在拒絕她嗎?還有他和姚貝兒的事,都還沒有一個像樣的解釋。
明明說好了一拍兩散、彼此放過。
明明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忙得連個人影都見不到,第二天一早和其他女人出現在緋聞頭條。
明知她爺爺去世的訊息,卻半個月連影都沒見一個。
這是想娶她的態度嗎?
況且,他這樣做,江家人會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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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cy真的放棄了嗎?
江臨,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段子矜覺得自己此刻彷彿置身在一扇虛掩著的門前,門裡是她渴望了多年的寶藏,她卻連伸出手推開門的勇氣都沒有。因為門外的藤蔓和荊棘太多,她不敢伸手去扒開;因為她的心緒太過浮躁,也許只有沉澱一段時間才能看清。
也因為愛太深,傷害太深。
虞宋望著默不作聲的一男一女,他們氣勢僵硬,彷彿在臨軍對壘,但又忌憚對方的實力,害怕被對方打傷,所以誰都不肯先邁出一步。
良久,段子矜抬眸,對上男人那雙晦暗的黑眸,眼底深處風雨瀟瀟,寒風颯颯,她能從那一片混沌中讀出來的情緒,也就只有壓抑和隱忍了。
他在壓抑什麼?段子矜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慢慢剜了一勺冰激凌送進嘴裡,冰涼的溫度順著食管一路滑到了腹腔,“你是認真的嗎,江臨?”
男人俊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唇角卻抿得頗有些緊,片刻,鬆開一點諷刺的笑意,“我看起來很像在和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