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唐季遲看著她溫婉淺笑的臉,一時間如鯁在喉。
明明悠悠和那個男人已經分開了,他卻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一道扯不斷的紐帶,哪怕不在彼此身邊,旁人都無法插進一個縫隙。
“麻煩你,帶我回國吧,唐季遲。”段子矜摸著自己的肚子,目光平靜地望著夜風下的海水,“終於都結束了,我想回去了。”
說著說著,眼底的淚迎風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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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不下雨努克,在那個晚上,忽然就落了大雨。
安溫園。
男人閉目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他的五官俊朗深邃,輪廓如刀刻,眉眼間卻隱隱籠著一層病態的青蒼之色。床邊數位身穿白色褂子、護士模樣的人拿著吊針、輸液瓶進進出出。
病房隔壁是一間觀察室,與病房僅僅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nancy端著咖啡杯站在觀察室裡,靜靜打量著病房中那些忙碌的身影。
“大小姐,都按照您的意思安排好了。”彼得管家從推門而入,單手扶在左胸,恭敬地鞠躬道,“蒂莫西教授說隨時可以開始手術。只是不知道,iebrand家那邊,要如何交代。”
普通的心臟移植手術,最快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出院,慢一點兩三個月都有可能。
大小姐總不能以eopod公爵的名義,把江家的大少爺扣在別院裡一個多月杳無音訊。
更何況移植手術風險極高,萬一enn少爺在手術檯上發生什麼意外,怎麼和老公爵交代?
nancy攥緊了咖啡杯,垂下眼眸,第一次露出了猶豫為難的神色。
過了很久,她下定了決心般,吩咐道:“先拖著,蒂莫西教授不是說手術只需要十幾個小時嗎?先拖過手術期和危險期。我們先斬後奏,到時候把一個健健康康的enn送回去,老公爵難道還會追究我的責任嗎?再說……”
她的嘴角慢慢揚起一道細小的弧度,“就算老公爵真要罰我……iebrand子爵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父親這麼做的。”
彼得管家低頭應道:“子爵大人對您很盡心。”
“是啊。”nancy碧藍如洗的眼底凝著一縷濃稠到化不開的嘲諷,“誰讓他對不起我呢,像他這種家族榮譽重於一切、要臉不要命的人,拿捏起來倒是容易得多。”
“小姐。”門外,規矩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nancy抬眸看過去,傭人對上她溫柔含笑的視線,立刻垂頭回稟道:“enn少爺醒了,他說手術之前要見您一面。”
“是嗎?”nancy揚了下眉,放下手裡的杯子,目光掠過玻璃窗內黑眸半睜的男人,原來真的醒了,“我這就過去。”
男人身後的枕頭被墊高了些許,他靠在床頭,望著緩步走來的女人,咳嗽了幾聲,啞著嗓子開口:“nancy,我睡了多久?”
nancy走到他床邊,輕輕地握上他的手,柔聲道:“兩天。”
從格陵蘭回來之後,他好像被人抽光了最後的精力,勢如山倒,一病不起。
兩天……男人混沌的眸色更加晦暗了些,深處湧動著什麼,誰也看不清。
nancy想了想,突然道:“從格陵蘭到中國有一班飛機,在蘇黎世中轉,現在……已經到國內了。”
男人闔上了眼,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眉宇疏淡而冷漠。他好似完全不關心這個問題,只因為她提起來,便隨口“嗯”了一聲那麼簡單。
“你不要惦記她了。”nancy道,“沒什麼意義,對你的身體……也沒好處。眼下最重要的是接下來的手術,知道嗎?”
江臨又睜開眼睛,眉心幾不可見地動了動,“什麼時候?”
“明天。”
他頷首,“把我的手機拿來,我需要打個電話。”
nancy眸光一緊,警惕地問:“什麼事這麼急?”
他這時候給誰打電話?
“公司的副總,還有研究所的同事。”江臨倒也沒有瞞她,nancy不動聲色地審視著他,卻發現男人臉上除了不近人情的冷峻便是空無一物的坦然,根本沒有她擔心的那些情緒出現。
她放下心來,命人將手機拿進了病房。
江臨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傅言的電話,面無表情地撥了出去。
鬱城,藍月影視集團的總部,茂添一臉茫然地看著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傅三公子猛地踹開門,從辦公室裡疾步走出來,眉目中的戾氣不遺餘力地壓進空氣裡,像是要活活撕了誰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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